有些念头一旦打开,便如脱缰的野马。
至少君策便是这样的,谨哥就是他这辈子的命中劫,无论怎么躲,都躲不过的那种。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对面人儿的脸上,徒增了一股朦胧的柔和,谨哥脸上却少有这样的神态,要么是肆意张扬的,要么是邪魅狂狷的,总之,这个人千百万张面孔挂在脸上,每一张都像是个真的。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头发,或许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嘴里呓语了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定是又做了什么美梦吧,看他嘴角的弧度都有些上弯,不知道这梦里是不是也会有他君策星星点点。
他的谨哥多好呀,纵容他一切坏脾气,虽然他自己性子也差的要死,但是知道自己生气了,还肯低声下气的去哄。
“谨哥。”他不由的唤了一声。
“嗯。”龚谨似乎是困倦的要死,嗯了一声,眼睛却不愿意睁开。
“谨哥。”君策把人揽到怀里,“你嫁给我吧。”
龚谨迷迷糊糊,“不是已经嫁给你了么。”龚谨意识似乎是被唤醒了,但是人却还懒洋洋的不想动,君策的体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了的,他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谨哥,我这辈子穿吉服,只想和你一起穿。”君策继续在龚谨耳朵边上说,不依不饶。
龚谨这下子是真的醒了,搞了半天结症在这里,怪不得方才他有些粗暴。
龚谨伸手打开君策把玩他头发的手,“你能不能没事别总是扯我头发,再扯下去,我就成秃子了。”
君策把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一下一下的梳着,“谨哥,你应了我吧。”
龚谨劝不动,由着他继续作弄,“你若是再扯,明儿我烦了就去出家做和尚去。”
君策噗嗤一笑,“谨哥这么爱美的人,定是不舍得替光头的。”
龚谨搂过君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好了,别闹,我困倦的狠,让我睡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我还有事情要做。。。。。。”
君策突然之间乖了,缩回了手,“睡吧。”
待龚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他蹭一下子坐起来,对着窗下看书的君策,怒道,“我不是说了,睡一个时辰有事情要做么,你怎地不叫醒我?”
君策慢悠悠的答到,“我叫了呀!”
叫,叫你个大头鬼!
他现在睡眠这么浅,别说是叫了,就连君策什么时候起身的他都不知道。
他怎会睡的如此深沉,定是君策做了什么手脚。
龚谨起身,顾不上再去查找君策到底做了什么,他一边拿起外衣,一边骂道,“现在是你任性的时候么,你这么纵着我多睡一会儿,可知诸葛靓那厮他早就谋划了一晚上了!”
君策回道,“嗯,我知道。”
方才胡乱拿起床头的衣衫往身上一披,这会儿方觉得怎么扯都别扭,这不是他昨日穿的那件朝服,而是一件大红色的吉服!
龚谨一把扯了下来,想起昨天晚上君策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耳朵边上喋喋不休,他以为后面这一个吻已经把人给哄好了呢,原来这篇儿根本就没有翻过去,“你又抽什么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约了诸葛靓那厮去巡查水师攻防。”
君策把手里的书合上,说道,“我知道,所以一早便打发苏朔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派个二百五去!”龚谨火冒三丈。
二百五?难道这就是谨哥对苏朔的风评,再怎么说苏家也是一代清流之辈,文武皆修,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二百五了呢。
君策起身,把吉服捡起来,披在龚谨的身上,“谨哥,我说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穿吉服。”
龚谨简直不想理他,这吉服一看也是和昨天的朝服如出一辙,这人是多久之前就开始盘算了。
君策轻轻的把腰封系好,他最喜欢的,便是他家谨哥的那腰身,只要一只手臂,便可以揽的过来。
“小谨,若是什么事都叫你亲力亲为,那我是有多没用,你放心,诸葛靓虽然厉害,但是苏朔自然是有办法对付他。”君策安抚道。
龚谨瞪了君策一眼,那样子简直是在瞪傻子,苏朔是个什么货色,您又不是不知道。
“昨夜我走的时候,乔怀义已经对诸葛靓起疑心,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今日定会背着诸葛靓来联系你,我把你留在这里,然后让苏朔去把诸葛靓引开,便是最好安排。”君策说道。
“诸葛靓虽然诡计多端,苏朔对付此人,鬼点子多,做事不拘小节,他要是软毛硬泡起来,诸葛靓拿他也没办法,所以小谨,别气了好么。”
龚谨本就没有真正的生气,待君策这般解释一番,哪还有生气的理由。
“哼,我不高兴。”龚谨看着自己这一身吉服,裹的他自己像个美娇娘,早上那套朝服没有君策的拉风也就罢了,凭什么来吉服都没对方的高端大气!
门外,乔霜的声音响起,“殿下,哥哥可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