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舟知道她不会傻到连这都会让步,挑了挑眉,抿唇浅笑,继续逗她:“你就睡哪里?你要把床让给我,自己睡地板吗?”
庄婉卿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却脑回路清奇、随随便便就能脑补出故事的张嬷嬷,权衡一下利弊,暂且忍下一口恶气,干脆破罐子破摔,目光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出奇的平静:“不是要跟我睡吗?那就一起睡吧。”
反正他们都已经住同一间房了,每天晚上除了睡床和地板的区别,他们都离得也很近。她的床很大,五个人并排着睡都可以,她只要往最里面一躺就拉开了能躺三个人距离,他们都是睡姿规矩的人,并不会有机会碰到对方。
闻言,晏景舟又是一怔,原本也只想逗逗这丫头而已,没想到这丫头不但忍了,且还妥协了,倒是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进退两难。
庄婉卿无视他上了床榻,直接跨过他的身体,在床的里侧躺下,拉着薄被往肚子上一盖,而后闭上眼眸就寝。
没过多久,她困意来袭,很快进入梦乡。
而晏景舟却僵着身子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下去打地铺又显得自己认怂,继续躺在床上又浑身不自在。
他长那么大,还是首次和一个姑娘同榻而眠,即便对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也觉得有点别扭,瞥了眼睡在里侧酣睡正香的姑娘,颇为无奈道:“还真不把我当外男啊。”
直到后半夜,晏景舟才有了困意,在不知不觉间入眠。
俗话说有些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只是开始,往后余生的无数个夜晚他们都是同榻而眠的。
翌日起来,晏景舟以为庄婉卿会跟自己摆脸色的,早已准备好迎战了,却不曾想人家只字不提昨晚的事,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倒是显得他一个大男人矫情了。
庄婉卿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晏景舟,你怎么一副我把你怎么了的表情?昨晚是你主动跟我睡的。”
“不是。”晏景舟否认,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只是在想习武那么辛苦,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坚持下来的。”
庄婉卿耸了耸肩,与有荣焉地回道:“我庄家的人无论男女都能吃苦,我姑母武功也不错,巾帼不让须眉,还上过战场救我姑父,取敌方将军的首级。”
“那你呢?”晏景舟视线落在她身上。
庄婉卿如实答道:“我跟我姑母相比,差远了,遇上高手我大概会输,但是对付你这样的,以一敌十都绰绰有余。”
听了她前半句,晏景舟觉得她是个实事求是的姑娘,可听了后半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哪是实事求是?
这摆明了在变相嘲讽他,嘲讽他很弱,比姑娘家还弱不知多少倍。
这日,是永昌侯府嫡长孙的满月宴,永昌侯府也是京城里名次排前的世家,永昌侯在朝中身居要职,永昌侯世子也出息,侯府嫡长孙的满月宴来的都是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