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邰墉有些为难,吐出了三个字:“是美人。”
“不假,”苏岌垂眸一笑,“你来看看这里,我记得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
“记载有误?”
“不像。”
邰墉坐到一旁,看向了苏岌手指放着的地方,眉头一皱,难以置信的抬眼看着苏岌说道:“我从未看到过,我记得是没有这件事的。凉州送来过贺礼是大事,还是为了靖王的生辰,没理由你我都没印象。这份库档是昨日才取出的,平时没有人会看的,也没有借出的记录,作假不太可能。”
“这份库档在送到我手上之前,陛下看过,说是要我仔细看看其中的有趣之处。”
此话一出,二人都沉默不语了。
“除了尚书,无人能调出库档,我忘了。”视线移到了圣旨上,邰墉不觉双拳紧握,“你要怎么办?”
“陛下可能知晓你我的立场了罢。”苏岌合上书,望着暗下去的天色,缓缓说道:“生死有命,但求无愧。”
“你啊,总是看得开,说好庆祝你升官,就不要想这些了,无愧于心,我去找崔泛,咱们一道去清秋茶阁,你收拾一下在西敬门等我。”
“嗯。”
邰墉带着满脸笑意出了尚书省,没有多远,他抬头望着知行门高大的城楼,笑容渐消。
与往南门去的巡逻侍卫擦肩而过,邰墉在转角处碰到了司空柏。
“司空中郎,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神色焦虑的司空柏一看是邰墉,微微摇头,一手拍在自己额头上,“还不是因为地动。”
“并不严重罢,就掉了几片瓦,”邰墉指着地上的碎瓦片说道:“喏,你看看。”
“受灾并不严重,严重的是别的!”
“何事?”
叹了叹气,手扶着刀,司空柏表情凝重的看向了未央宫,“一起走罢,很快你就会知道是什么事了。”
“还卖个关子?也好,我刚好要去门下省。”
天已经黑了,官僚区里开始燃灯,没有多久,东敬门那有一架马车疾驰而来。
还未走近,邰墉就认出来了来者是北野蔼。
“北野侍中怎么来了?”
“面圣。”
邰墉与司空柏默契的止步。
目送马车进到未央宫,邰墉开口问道:“你也是去见陛下?”
“去寄春殿。”
丢下四个字,司空柏大步向前,邰墉也加快了速度,给守卫验看了信物,进了知行门。
司空柏并未直接去寄春殿,而是和邰墉一道去了门下省。邰墉一个人去善书院找崔泛,司空柏则去见了妊幽幽。
自中午到了门下省,妊幽幽就没有站起来过,他整个人都被堆起来的各色奏疏挡住了。
给屋里的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司空柏轻声说道:“妊侍郎。”
听到有人喊自己,妊幽幽头也不抬的说道:“说!”
“安西节度使现在在寄春殿。”站在妊幽幽面前,司空柏淡淡一笑。
听到这句话,妊幽幽猛地抬头,看到司空柏的笑容,他皱眉问道:“莫不是你要去寄春殿?”
司空柏点点头。
“呵!”妊幽幽将手里的文书拍在了书案上,讥笑道:“陛下让东宫左起卫去负责寄春殿的护卫,真够讽刺。”
“你错了,”司空柏微微笑道:“我现在是白虎禁卫的五衙中郎了,总管白虎卫。”
“什么!?”震惊之余,妊幽幽越想越觉得气愤,他站起身,一脚踢翻了堆满文书的书案,暴跳如雷,“赶紧滚!不过是五衙中郎,你别忘了,真正执掌白虎卫的人是还南王!”
司空柏熟练的往后退去,丝毫不慌,嘴角还带着浅笑,“你也别忘了,当今陛下还没有封还南王。”
“你!”妊幽幽一时气结,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话。还南王李承霖再不回来,可能真的会让白虎卫的权力分散了,新帝可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万一——妊幽幽想着,瞪着司空柏,踏着散落在地的文书,走到了司空柏面前,揪着他的衣襟,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护着他,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四目相对的结果是司空柏脸上出现一抹苦笑,“我知道了。”
挣脱妊幽幽的手,司空柏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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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哔哩哔哩的神探狄仁杰下架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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