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叫夏娜过来给他换药。
叶皊抱着被子侧躺着，迟疑了一下，下床走过去，直直盯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了？刚刚洗澡碰到伤口了？”
自己就不应该耍小性子的。
明知道他的伤还没好，她就该帮他洗完澡再出来的。
“没事，就是正常的换药，你去睡吧。”
“真没事呀？”
没事的话为什么这个点换药？
叶皊蹙眉走近他，双手放在他的浴袍衣襟上，刚要将他的衣服拉开，蒋蕴抬手按住她的手，打趣道：“你这是要调戏我呀？”
“松开。”叶皊抿唇看他。
这人越是这样就越是有问题，要真没事，他怎么可能不让她脱他的衣服？
蒋蕴轻叹口气，抬起她的手捏了捏，笑说：“明天还得早起，别担心了，嗯？洗澡的时候弄湿了手臂，不太舒服而已。”
“只是弄湿了为什么不让我看？”叶皊紧绷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地说，“我也可以给你换药。”
她不喜欢他这样总是报喜不报忧的习惯。
一直以来都是他护着她。
童薇薇的事是这样。
顾真的事是这样。
HYDRA的事是这样。
苏宏升的事是这样。
神守道的事还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山林里那些人又怎么会这么奋不顾身地保护她？
“蒋蕴，这样不公平，”叶皊咬着下唇，“夫妻之道不就是应该互相扶持的么，我也想护着你。”
蒋蕴一愣，随即将她揉进怀里，轻笑道：“以后都让你护着我。”
他拥着她，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情绪。这丫头，总是会让他觉得惊喜和暖心。
“叩叩——”
“大师兄？”
门外传来了夏娜的声音。
叶皊愣了一下，推离他的怀里，过去开门。
夏娜拎着药箱，看见叶皊朝她促狭地眨眨眼，“小师妹明天不是还要特训？怎么还没睡啊？这样可不行哦，精神不够完成不了训练，师爷可不会看在你是他孙媳妇的份上就饶过你的。”
“嗯，就要睡呢。”叶皊哪能想到一开门迎来这么一通话，想想时间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抬眸看一眼蒋蕴，轻声说，“那让二师姐给你换药，我先进去了。”
“去吧，安心睡。”蒋蕴语调简短，转向夏娜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张冷漠脸，“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过来干活。”
夏娜：“……”
她免费过来给他当苦力他还这态度？等会要不要给他再戳两刀？
夏娜小声嘀咕着走过去，一脸愤愤不平地开口：“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
叶皊脚下一个踉跄，被夏娜的彪悍给惊了一下，这话说的，怎么听都像是那些强抢民女的土匪的台词呀。
她回头多看了蒋蕴一眼。
他已经将浴袍褪下一只袖子，腰板笔挺地坐在沙发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色泽健康，肌肉紧绷，显得很有力量。
她没多说什么，抬步进了里面。
夏娜的动作干净利落，这换药过程也没有多久，陶夭根本没睡着，就听到房间门发出了一道轻响。
男人的脚步声逼近。
她蓦地睁开眼睛，抬眸看过去。
蒋蕴上了床，看着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有些好笑地说：“早知道你这么精神，应该训练你帮我换。”
叶皊抱着枕头，撇嘴道：“我才不要。”
虽然自己刚才那样说了，也想要解开他的绷带看看他的伤口怎么样了，可事实上，她不忍心看，那天视线里那块肉让她产生了一点阴影，想起来难受。
“是谁刚刚一直嚷着要替我换药来着？”蒋蕴扯了她怀里的枕头，左臂从她脖子下伸过去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想了想，声音低低地问，“该不会其实就只是想着要剥我的衣服吧？以后要真想，跟老公说一声就行，我一定自己脱光光了上床等着你。”
叶皊：“……”
这人说起下流话来简直让人受不了。
她索性紧紧地闭上嘴巴，翻个身，用实际行动不理他。
蒋蕴觉得好笑，凑过去在她耳边说：“被我说穿不好意思了？”
叶皊的脸越发红透：“……走开啊，不想理你了。”
“你忍心”
“……”
“是谁之前还说会疼我来着？原来只是要骗我，把我衣服都脱光光饱了个眼福就赶我走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叶皊简直要吐血，转过来瞪着他，“那是你让我帮你脱的好不好！”
“那你也是动手脱了。”
“……我要去隔壁睡。”
“怕明天早上下不了床啊？”
他一句比一句暧昧，叶皊有些受不住了，毫不客气地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嗯，咬的地方很敏感。
蒋蕴黑眸盯着她，语调也在瞬间变得有些深沉，微微哑着问：“是觉得我今晚太纵着你了，再撩火？”
下午将她的屁股打伤了，又折腾了她一番，她明天又要一早起来特训，本想着让她好好休息，哪怕在浴室里，他也只是克制地亲了她一会，眼下温香软玉在怀原本得忍耐，哪晓得这丫头看上去还是一副精力挺旺盛的样子，让他好气又无奈。
叶皊却笑了，指尖点着他胸膛说：“谁让你拿话惹我？”
“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本来就是。”
蒋蕴侧个身将她压到怀里，语调有些危险而魅惑地说：“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叶皊这一下急了，求饶道：“我错了，你快下来，我要睡觉了啦！”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都要一点了，满打满算她也就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睡觉了，要是再让他折腾下去，自己就真是不用睡了。
蒋蕴却是不依不饶，哼笑一声，“哦？你哪错了？说说看。”
叶皊：“……”
得寸进尺！
他一个大男人还揪着不放和她一个女人计较，还要脸不？
什么人啊！
心里愤愤地想着，嘴里却是求饶地说着：“唔，我不该咬你，不该脱你的衣服……”
蒋蕴俯身在她颈窝里沉声打断她：“我允许你脱我的衣服。”
“……”
好不要脸！
时间太晚，蒋蕴也不好再折腾她，翻身下来拥着她，“不逗你了，快睡吧。”
叶皊蜷着身子，用脊背贴合在他怀里，整整一夜没有离开过。
——
翌日，清晨。
不到五点，叶皊睁开了眼睛。
这几天特训都是天没亮就起，眼下，她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无论晚上几点睡，早上都是不到五点就醒了。
房间里仍然一片昏暗，天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