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涣散,哈喇子从歪斜的嘴角潺潺流出,濡湿了一片,眉宇之间,更是暗潮浮动,死灰一片。
虽然此时鼻息尚存,可瞧他那个样子,如果樊逸痕再狠狠地在他的重要部位猛踩下去的话,想来用不了多久之后,就真的有断气的可能。
思及至此,季筱悠瞅准时机,赶忙走了过去,来到樊逸痕的跟前,柔声劝道:“好了,逸痕,这个畜生企图谋杀,别让他脏了你的脚,还是送到警察局依法制罪吧!”
声音轻柔,镇定下来之后,理智多于报仇的冲动。
“好!筱汐,全都听你的。”
闻言,樊逸痕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才将自己的脚从他的双腿之间移了开。只不过,低头一扫之际,却是眉头紧皱,一脸的嫌弃之色。
紧接着,又狠狠地在管家的身上擦了两下,至极彻底将鞋底沾染上的黄色尿液给擦拭干净之后,这才作罢。
负手而立之际,樊逸痕又再次轻轻相拥,揽住了季筱悠纤细的腰肢儿,而后冷锐不容置疑的声音当头泼下:“多亏了筱悠的求情,本少这才绕了你这条狗命。还不感激地,好好表达你的谢意!”
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顿时,管家又是浑身一颤,在死神的边缘徘徊了一圈之后,他早就已经被吓到三魂不见了七魄,只要是能饶了他,此时让他干什么都行。
“季......季小姐,我......我错了,我......我不是人,这才会......会错了心思,伤害了你。谢......谢谢您大人有......有大量,饶了我。我......我给你磕头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管家攒了点力气,这才得以断断续续,吐字艰难,卑微地道。
与此同时,整个人以狼狈的姿势匍匐在地上,好似小鸡啄米一般,“噗通噗通”,冲着季筱悠磕着头。
低头,冷冷地打量着他,季筱悠神情冷漠,一点的动容都没有。
自作孽不可活,管家为虎作伥,狗仗人势,今日落到如此田地,半点都怨不得他人。
不过,事情总算是得到了很好的解决,眼看着由于来的及时,妇人祖孙二人安然无恙,季筱悠总算是放下心来。
“好了,别在这儿继续碍眼了,将这群人全都给本少送到警察局去。”
随后,抢在管家要昏倒之前,樊逸痕冷眸流转,冲着自己的手底下的人沉声吩咐道。
“是!少爷!”
闻言,黑衣保镖们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后没有任何的迟疑,将管家从地上拎起来之后,连拖带拽,推搡着他们往外走去。
顿时,几人神情颓废,垂头丧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心中痛苦不堪,别提有多苦涩了。
而最终,由于碍于吴家季美俄阴毒的手段,顾忌自己亲人的安危。毫无任何意外的,以管家为首的几人成了替罪羔羊,直接将所有的罪责全都独自承担了下来,吞下了这份苦果。
而始作俑者,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季美俄,却是直接全身而退,好似旁观者一般地置身事外。
“季......季小姐!季小姐!”
这时,妇人紧紧地拥着自己的孙女,一刻都舍不得松手,一边哽咽地唤道,一边连滚带爬地凑到了季筱悠的跟前。
抬起了泪痕满布的脸,虽心有余悸,但却由衷地道:“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我们祖孙二人的命就没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我的孙女还这么的小。谢谢!谢谢!”
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以前最被她轻贱的人,却在她祖孙二人生死一线之际,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拼尽了全力救下了她们。
而且,在吴家大宅的时候,她以前还那么过分地对待她。
只要是一想到这些,妇人便羞愧难当,大彻大悟之际,更是内疚的不行不行的了。
“季小姐,对不起,当时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在吴家的时候,我居然那样对你。可你呢,却不计前嫌,救了我们祖孙二人。我......我......”
说到情之高点,妇人声音哽咽,滚烫的泪珠儿,夹杂着复杂的悲戚,再也抑制不住,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了下来。
“哎!”
见状,季筱悠凛冽的神色一转,唇角轻启之际,却是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经此一役,她能大彻大悟,也实属是意外之喜。
“别说这些了,一切都过去了。快起来,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