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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美伢那些事儿(1 / 2)

经过昨夜的彻夜长谈,这天她用牙签在芦荟上刮完画,就去了趟学校,坐着公交车快到站,她在窗边无意扫到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人转过半边脸时戴着骚包的耳钉,烈焰红唇配上高配的马丁靴,险些认不出这竟是傅戾。

要不是他转过的头后在半空中跟她对上了视线,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戾气没变过,她差点以为是从那位饲养员手里跑出来的鸡。

袁霏霏忍住突发奇想,下车跟他友好打招呼。

傅戾理都不理她,掉头迈开高调的步子就走,不远处朝他赶来的狐朋狗友全是杀马特发型,他们吊儿郎当走进校园时路中央的人自行避开。

她走得近,无意听到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黄腔,又悄默默跟随了他一路,止步于教学楼时他的背影微顿,回头看她的眼里敛去了笑意,认真端详了她许久才隐匿于台阶上。

袁霏霏来这没告诉任何人,独自毫无目的走了一大段的路,苍天古木下是争先恐后往教室赶的学生,枝头和鸣的鸟儿成双成对,她神不知鬼不觉就走到了插画室,室内长期未清理导致天花板到处密布着蜘蛛网,土地也蒙了层厚厚的灰,她推了老半天的门就想进去瞧瞧,发现竟被上了锁。

半路被认出,老师们你一句我一句只想让她上台,称是过几天老校友都要相聚于大礼堂,跟在座师生分享自身感悟体会,争取共勉共进的同时也为高三学子加油打气,感动天感动地也没能感动老师,她耐不过他人的激情言说,拒绝不成便一抹泪应下了。

袁霏霏快出校门早早停下了步伐,只因为前方满身充斥着骚气的男人,猝不及防转背望过来。

傅戾倍感意外挑了挑眉,正想走时被她逮住了,他眼底阴沉,略微烦躁的抓头,一如既往不耐烦跟她道,“有事?没事别纠缠。”

袁霏霏不留情的反驳道:“你当自己脸上贴了花呢,我喜欢纠缠你?”说着,她左右环视了一圈下来,没发现那位印象中哭哭啼啼的人儿,提了一嘴:“苏烟没跟你一起吗?”

“你是八婆?这么喜欢乱牵红线?”

她顺了他的意,笑道:“我在媒婆那个圈子可是响当当的人物,牵线一个比一个准呢。”说完,傅戾不理她,独自单手挎着帆布包就走了,那背影甚是凄凉,比秋风还萧条。

袁霏霏回望了一眼金光闪闪的校门,隔天依旧来学校的插画室,她就不信进不去了。

自从她那一届小饼干不再任教,插画室基本没啥用处,学校豪气到连教学资源都不缺,更别说缺空旷的教室了。

她找了不少人,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包括找教导主任询问教师的下落,由于小饼干出事刻板待人严厉,在学生乃至上层领导中的口碑都不太好,没人在乎她的去向,她险些就出校自个去配钥匙了。

转角处有几个女学生注意到了她,连忙跑过来礼貌询问她有何事,她把心中的疑惑问清楚后,听到其中一位学生不知跑去了哪,过了几分钟捧起一堆的纸张过来,对她笑道,“请问你就是袁霏霏吗?”

袁霏霏茫然的点了点头,接过一沓的画纸,还没来得及看,旁边的人比她还激动,惊呼道:“我丢我居然有幸看到真人了!之前校长还拿你给全体师生做榜样呢。”

袁霏霏看她们个个带有芳华之年独有的那份青涩,她低笑着问:“小饼干呢?”说着,她已经翻起了这些乱七八糟几乎没分过类的纸,里面包括了那会她闲暇之余乱画且还没成型的人像,还有无数张早就泛旧泛黄的报纸。

画基本都是魏荀。

上面不仅有她的面孔,透过照片她窥见了记忆的影子,能看得出当时的自己跟她们同样稚嫩,眼里永远充满力量和不惜一切的狠劲,另外纸上还有红笔标好的记号,大多是她首胜高捷的讯息。

纸面好似被水浸湿,轻轻一触就能碎成纸片。

她没想到自己全当练练手的比赛,压根没放在心上的事,却被他人保留了很久。

在她游神之际,旁边女生打断了她的思路:“李老师腿不太好,上次从楼上摔了一跤,现在回家养病了,不过听她们说过几天她要来学校一趟。”袁霏霏听到前一句莫名紧张,等她说完才莫名松了口气,在下一瞬瞅到夹在中间的那枚市级比赛的奖章后直接愣住。

另一个人附和道:“李颖请假了,为了去照顾她。”

旁边的女学生道:“去年总有捣蛋鬼在屋内乱翻东西,李老师经常为此大发雷霆,走之前索性说禁止出入这里,校领导看她是老职工的份上便依了她。”

同伴补充道:“你前几天应该在找她吧,我们得知后赶紧来找你了。”

袁霏霏接过后,轻喃道:“她还说过什么吗?”

“她经常夸你呢。”说着,她以调侃的语气道:“李老师很少夸过人,就连她的女儿都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过呢,我们这才对你的名字印象深刻呢。”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把钥匙放在她摊开的手掌上,友好的笑道:“这间教室只配了一把钥匙,李老师说好要有一天你回来了,就让我把它给你。”

袁霏霏见她们成群结伴向远处跑去,她孑然一身漫步于宽敞的廊道,旁边的教室里不是安静地自习就是空无一人。

操场上奔跑着欢呼雀跃的人,她就蹲在不起眼的墙侧不着边际发呆。

,窗外充盈着暖意的光晕恰好射了进来,让她的大脑晕眩,视觉变得模糊,她硬生生被逼出了眼泪,尽量不发出声音。

突然传来响亮的声音:“袁霏霏,你蹲在这干什么?”

自个就是关闭泪腺的调控器,眼泪还好去的及时,她抬头时首先没去看人,而是刻意假装在整衣襟,终于得以掩去狼狈再见空荡荡的前方时,竟一阵情难自禁的懵。

她仰头后不经意间望到傅戾趴在栏杆上同样在看自己,料到窘态被人看了去,她倒也没太无地自容,酝酿出饱满的激情就想着说话。

傅戾直接抢过了她的话,道:“遇到难事了?”

袁霏霏耸了耸肩,装出轻松自如的模样,“都过去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她一步都不多留,抚过扶手走到半路又被他唤住了。

傅戾眼里看不出情绪,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他沉声道:“你怼我的时候那股劲去哪了?没现在这么窝囊吧?”

袁霏霏一听这话,还以为又要跟她互相伤害,压低的声线里透着警告,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话。”

傅戾看了她好一会,猝不及防的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哭。”

袁霏霏没好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不懂就别伤害。”

傅戾摇了摇头,面容冷峻,唇角却是无奈的笑:“我看过你的比赛,本来只有那么讨厌你了,却在那刻被你吸引住了。”

说着,他看出了她的不悦,不急不忙的解释道:“我跟苏烟打算毕业交往,现在我跟不上心思也不在学习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打工,想以后能攒点小钱跟她过日子。”

袁霏霏怔了怔,不由自主的问道:“这就是你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的原因?”

“为了多挣钱,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说着,傅戾无所谓的扯了扯嘴皮子,道:“你要想融入一个圈子,肯定要把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哎我说了你也不懂,道道上条条框框的规矩多了去。”

袁霏霏顺着他的话,道:“是,我一个还没踏入社会的小白跟你比不了,但你真是浪费了你这张精贵的脸蛋。”

傅戾自嘲的勾了勾唇道:“我习惯了,现在学校不开除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说着,他望过来,态度莫名认真,掷字有力道:“我只知道当初跟我对峙的女孩,不是这个样子。”

~

这天家人陪伴着她一同来到学校,她们在长椅上看来来往往的学生,又漫无目的在学校的每个地方闲逛。

等她被投来的阳光刺到眼便用手挡了挡,意识有短暂眩晕时,眼前映在地面的光霭千变万化,再放下时同样有光在闪烁,她听着台上的人发表毕业多年来的心得体会以及对母校难以言表的感恩之情,台下坐着她的家人和老师。

前几天没什么事可做,她便在家里涂涂画画,搞了不少具有创意性的作品,一个人琢磨着怎样改进,卡壳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所幸他还能在旁指点一二。

快要到她,袁霏霏抿了抿唇起身跟迎面走来的人寒暄一两句,她穿着小礼裙踩上去有种如梦环绕的错觉,或许是亲朋好友都在其下,在其上的她反而比以往无数次还要紧张。

袁霏霏莞尔,说话的语气就像旧友在耳畔叮咛,带有浓厚的亲切感,场下的不少人听痴了,当她瞅到姐妹在拼命跟自己挥手,生怕看不见似的,既好笑又好哭,她跟可亲可爱的家人心照不宣的浅笑,从那次被打击她断断续续有过挫败,却不觉得有多沮丧了。

可在偌大的室内不只有攒动的人头,在中间廊道的尽头还有被推开的门。

小饼干步履蹒跚的走来,她走几步路就不稳需要搀扶,坐在后排的李颖见状立马去扶她。

她停顿了半拍,启唇忘记了说话,眼眶竟有些泛热,下一刻耳畔掠来她嘶哑又沉闷的声音,“袁霏霏给我大声点,坐在最后一排的人听不见。”

这下哪怕大礼堂面积再大,也不妨碍在座上千的师生都听到了。

袁霏霏愣了几秒,隔空跟她对视时,见她微微上扬的唇角擒着欣慰的笑,她敛了敛心神,环顾四周满是憧憬的眼神,稳了稳心神一字一句道:“不瞒各位,我患有精神疾病,这病我嫌弃的要死,但被折磨的久了就渐渐坦然了,这段时间我跟不可多求的机会失之交臂。”

说着,她张开的两指比划着手势:“有丢丢难受,可你们都还没倒下,我怎么能自甘堕落呢?”

袁霏霏轻喃道:“现在我才知道,曾经我以为自己救了别人,到头来是你们拯救了我。”

演讲完美收尾,一大家子去外吃饭。

袁父跟魏荀并行,两人谈的很合拍,突然猝不及防看向她俩,问道:“以后我老了怎么办?”

袁霏霏想笑:“这不明知故问嘛。”话落,她爹已经快要眉飞色舞了。

下一刻袁小迪继续作死:“如果你再不吸取教训,以后就把你送进养老院。”

袁父看了眼女婿,咳嗽完后一板一眼道:“养老院有些人会打人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舍得把我扔进去受罪?”

袁小迪很老练的说:“你不打别人就算好的了,老爹啊你也一把岁数了,就不要让我操心了,好吃好玩还能跟你的同龄小伙伴在一起打打闹闹,有什么不好?”

袁父苍白的面容渐渐回血,哼笑道:“那我就天天打里面的人,不但要让你操心,还要让你交陪不清的医药费,等你哪天多来看看我。”

袁霏霏忍住不笑,当她爹头上那座火山就要喷发时,袁小迪突然道:“爸,你气色好看多了,变样了啊,不会是去整容了吧?”

袁父一听高兴坏了,仍是傲娇着抬起了高贵的头颅,道:“咱不花那个冤枉钱,再丑也不去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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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色,晚风习习,却是不一样的画面。

美伢戴着点缀着羽毛的猫面具,穿梭过正沉浸于狂欢中无法自拔的人,她推着装满美食的车,两条裸.露的长腿让人不由自主哽咽起了口水。

每当有人面相猥琐盯她瞧,她便抬起戴着白蕾丝的手,故作有意实则有意的掩住了唇,娇笑后对方被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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