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哽到后呛到气喘,她摆了摆手憋红了脸道:“对不起...”
梅姨起身蕾丝边的裙尾轻晃,她转过身捧起一个银色的器皿过来,里面几只黑虫在器底一动不动,她笑的道:“不必在意,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为死做准备了。”
“你错了。”
秀秀从头到尾都没反对过她,这会在她的审视下她双手不由颤起来,结巴了会抿唇缓声道:“尽管生死难料,但生该比死更高一等,我们有怒有悲,才有别于其他生命体。”
梅姨听到她的话,蹙眉道:“被情感所牵扯,你跟神的距离永远遥隔千里。”
秀秀心律开始不齐,瑟缩着头也要反驳她道:“可成为神,七情六欲被剥夺,再也感受不到悲欢,还不如做个人来的自在啊。”
秀秀刚说完,手指被她用小刀划伤,滴落的血溅到里面,原本还没有动迹的黑虫忽然吞食起了她的血液。
梅姨脸色不太好,还是跟她解释道:“这是蛊虫,你从现在开始用精血来培育它们,终有一天它们会成为你防身的利器。”
她身上总有种吸引人的特殊东西,但又难以解释到底什么特殊,不过细看她的眸子,会发现答案自在其中,过了会又听她说道:“你知道三脉要学习什么吗?”
秀秀注视着她那双纯净若融化了的雪地,她一紧张猝不及防拔高了声音回道:“咒语?”
“咒语必不可少,但我们主要通过操.控人的灵魂,借助他们的眼睛看世界,纵使千里之外也能看清正在发生的事。”
梅姨摸了摸她的发,“记得按时交作业,不然休想再进来了,今晚祝你有个好梦,过几日带你如何运用巫术控制一个人的灵魂。”
秀秀咬着手指沉吟道:“我记得巫师可以让亡者和生者相连,亡灵可以借助生者的身.躯来告诉我们一些事。”
“这便是招魂,但对我们没什么用。”说完,她目光微敛侧过头道:“不救赎任何人,我们是审判者。”
臭臭把长得漂亮的嫩草都统统拔掉,它独自坐在石头上叹气道:“我想不通,它们怎么会帮你?”
蛋蛋跩了它一脚道:“你看看别人,你再看看你,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臭臭摇头继续叹道:“它们太没骨气了,一看就是没有达到千分的辣.鸡。”
蛋蛋见到白狼张开了嘴露出舌在散热,把它扔到了那边去,便道:“它们都能操.控人了,怎么没达到千分了啊?”
臭臭只差没被臭晕过去,它浑身都是分泌出的具有特殊气味的唾液,朝蛋蛋扑过去时道:“个个都跟你们拉帮结派,做什么好事晦气的很。”
蛋蛋轻喃道:“要不你改改德行,加入我们,从此不要再让宿主做坏事,她们也不会被反.噬啦。”
臭臭白了它一眼道:“都成被踢出来的小可怜了,还一心一意叫着它的好。”
蛋蛋藏进白狼软软的毛里,朝它吐舌道:“遵守世界的道德规范,坚持不变不动摇。”
白狼的毛在清风的吹拂中上下起伏,它俩争相追赶滚到了地上,臭臭想用屁股坐死它,气笑道:“真有你的啊。”
蛋蛋扑扇着羽翅落在她头顶,又飘下来很小鸟依人的靠在她肩上,唇角勾起讥笑的弧度,面上却笑的意外甜蜜道:“我有霏霏暖床,你才是那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袁霏霏看它俩吵得不可开交,沉思了会低吟道:“那群从外被驱赶进来的极恶之徒,恐怕也是见到了那种厮杀的场面,就回头是岸了呗。”
说完,她收拾了下行李准备去外面接老公,不再管两个幼稚鬼,独自穿上登山鞋,换上开领半袖衫再套上棉布外衣就往外走。
萧湛抱着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渗满了血的手臂,小跑过来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还有伤。”说着,袁霏霏不让他再上前,便特意迈脚堵住了他的去路道:“出去要途径夔族那条路,但我已经想到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这点小伤不打紧。”说完,他刚要前倾的上半身,被自家老哥扯了回去。
萧硕揽过他的肩大喊道:“快去快回,我弟炒几个菜给你们吃。”
话落,她挥了挥手挎起背包就往外走,在她走后萧硕一拍他的头顶道,“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萧湛的手不自觉抚上耳垂,别过头掩住了眼里的情愫道:“没有...”
“你还撒谎?”
萧湛似乎不想再跟他开玩笑,面色微沉低声道:“真没有。”
“那你抓什么耳朵?”说着,萧硕把一条鱼和刚削好的白萝卜塞到他怀里道:“你这个小动作也就我做哥的看得懂了。我们穿一条内裤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看的明明白白。”
萧硕看着还在怀里翻腾的鱼,不太理解他有何用意,又听到他道:“去,做菜去,你可以喜欢吃鱼,但不能看上别人吃剩了的。”
她特意回到那汪河水边,那棵参天古木无处不散发着静谧的气息,她摘了一把还在散发着淡蓝色光的植物塞进嘴里,那股怪味涌上来,她不顾它的反对踩进了水里。
藤蔓把她扯进了水里,只是不比上次凶.猛,动作出奇的温和,她试图睁开了眼,看着波纹流转的河水里跃动着几只飞鱼,它们从水里腾起让人不太看得清,但在水里却能看得十分清楚。
飞鱼同水浑然一体,鱼鳞闪烁着蔚蓝色的淡光,它们环绕着她转来转去,一只引领着她游到了树底下,她见很长且粗的根须延伸至河底,上面攀附着几颗颗绿色仿若翡翠的细珠子。
臭臭想都都想伸手把这些绿宝石一样的玩意扣下来,道:“它们居然躲在这里了。”
袁霏霏被藤蔓扯着动弹不得,用手也掰不开它,还好水位较浅,一只肉爪探进水里想把她牵上去,它们相握的时候藤蔓瑟缩了下,缓慢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她一游上岸看到臭臭被一群飞过的蝴蝶扑头盖脸,它没拿稳的手一扬,那些绿细珠在碰到蝴蝶之后,通体失去了光泽,嘭的几声掉进水里。
蛋蛋一冒头就甩了它一耳光道:“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臭臭也一脸懵,注视那群翩翩而过的群蝶,低喃道:“它们好像不在这上面了...”
蛋蛋瞠目结舌道:“到蝴蝶上面去了?”
臭臭吞咽了下,竭力忽视它的怒火,默默的回道:“恩...”
蛋蛋作势就要踢飞它,“那它们飞去人类世界咋办?”
臭臭已经能灵活自如应对它的进攻,只能看它脸色说话道:“我不知道,希望它们能做个好人。”
袁霏霏爬上岸浑身湿透,白狼用圆润的下巴敲了敲她的头,示意她们跟着它走,不知这又是哪条近路,路途她看到了较之当初从没见过的奇异草木。
画有图腾的石柱子旁,几个途径此地的外邦人一见她气势汹汹冲过来。
袁霏霏专门就等他们找上门,用打火机点燃抹有油的木棍,火一燃起来他们退避三尺不敢靠近,她还拿着它故意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袁霏霏颇为得意的说道:“再来追我试试看。”
对方眉头一皱道:“巴拉巴拉(皮子痒了这人)。”
袁霏霏哼笑道:“我腿短了?麻烦下次看清楚再来说。
说完,他们看她一把提起裤腿,露出细长且笔直的白腿,面上还带有挑衅的意味望过来。
他们面露难色,对它的敬畏让他们根本没法在她跟前叫嚣。
对方对着她竖中指,“阿巴阿巴阿巴(我们的腿比你长一米多,小垃圾)。”
她给了他们一记眼神后道:“瞧不起谁呢?谁不是八进八出的人。”
说完,她慢悠悠向外走去,一路畅通无阻,或者说这之后狭长的石路上就没出现过几个人。
蛋蛋轻声道:“怕是打了一仗,都回去休养生息了。”
袁霏霏走到当初进来时的地方,旁边几个守门人残臂残腿,横七竖八的尸.体早已腐烂,浓浓的腐臭味和目光所及街路上的横尸遍野,让她格外的怵目惊心。
不一会儿风沙一刮,她怕眼里进沙忙捂住了眼,等她松开手看见同来之前截然不同的画面,两旁的店铺不知被毁的一团糟,路上被拆分的门板在风下咯吱作响。
她看久了仿佛严重缺水,口干舌燥还心律失常起来,光线在逐渐失焦的视线里忽短忽长,忽然道路的末端出现一道瘦高的身影。
魏荀还没走近,被她抱了个满怀,他低笑道:“跑这么快?”
袁霏霏拉着他往里面走道:“一看到你,肯定要用跑的。”
她俩往回走,袁霏霏在拐弯的时候将寒怆凄凉之景重新尽收眼底,虽然她的疑惑无人可解,但隐约猜到跟那群外来人有关。
那天不知他们逃窜去了哪,目前为止秀秀的踪迹也全无。
魏荀搂过她道:“在想什么?”
袁霏霏挑起他的下颚,笑道:“我在想都多久没上你了。”
魏荀替她理了理耳鬓的发道,“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睡得好吗?有没有想我,晚上没有做噩梦吧?和朋友相处的还愉快吗?例.假没有紊乱吧。”
“在看到你的那刻起都好了!”
“问太多会不会不太好?”
袁霏霏用手有意无意抚过他的薄唇,难掩心疼的说道:“占有欲太强可能跟安全感不足有关哦,你不会还...”
魏荀提着她的背包,低笑道:“我不过是想无时无刻都跟你在一起,去看夕阳和黎明,想把世界上的美好都跟你尝试一遍,就跟你别无他人。”
在正面对视中,他款起袖口露出结实的臂膀,那在衬衫下的躯.体该有多合她的心意,她很想扳过他的身子,就势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在吃饭时她俩相视一笑,旁边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之后尴尬尽在不言中,萧硕干咳了一声道:“吃完饭我们来洗碗,你们多去叙叙旧情。”
而她不折不扣跟成熟两字沾边,身材匀称搂在怀里有一种独特的肉感美,臀部紧紧的。
她十分清楚他需要什么,在床上知道在哪中止,让他像乘坐商务舱那样惬意。
过了会白狼在外嚎叫,一直磕门让她的状态瞬间清醒,笑看他道:“欣悦明天会来。”
魏荀温和的抗议道:“不提她了,以后不会再看她了。”
袁霏霏捧起他的脸道:“我在跟你陈述事实,不是叫你来拉仇恨的。”
魏荀压进她的胸口处哑笑道:“你替我做决定就好。”
袁霏霏拒绝了他道:“等会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我来清理卫生,这不仅仅只是一次简单打扫卫生的问题,这是我对我们共同生活的态度问题。”
魏荀捏了捏她的脸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段感情太久,人都会忘记对方也是独立个体,忽略了最基础的尊重,你不用为我改变什么啦。”
魏荀面上怔忡,尾音上扬道:“嗯?”
袁霏霏压着他的腿让他无法动弹道:“自己做决定拿主意,不需要为了我委屈自己,这是我对你的尊重鸭。”
她的话刚说完,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白狼和它的五个幼崽一脸呆萌的看过来,步调整齐一致,连惊呆了的小表情都一模一样,席子上是他们凌乱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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