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的灯光很灼目,看的稍微有点儿久就会眩晕。
在离开的时候路过余糖所在的病房,透过没关严的门缝望进去,里面的小女孩蹲在地上,手背不停地擦拭眼泪,但没想到那眼泪越抹越多,像是水流般经久不息。
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蹙紧眉,刚准备迈开的脚步也慢慢地收回来。
推门进去,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声音很轻,走到她跟前一直都是悄无声息的。直到一双落满灰尘的标准军靴停在她眼前的时候,余糖才晃了晃神,这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你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将手里的纸巾递过去,乔永禄的神情还是很严峻,但声音已经缓和不少,不紧不慢道:“我相信你,会将残局收拾好。”
“就像你在拳场的那样,保证足够的清醒,永不胆怯。”
“不然,你会输地一败涂地。”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说这些话的语调一直都很平缓,但那锐利的目光仿佛一柄柄利刃,从四面八方地将她围住,硬生生逼着她接受这危机四伏的现实。
没接他手里的纸巾,余糖双手抱膝,深深地将头埋下去。
乔永禄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将纸巾放在桌上,悄无声息地撤步离开。
……
他们两人相识在拳场,那会儿她还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偏偏要凭借着一股生猛的劲儿上拳场。
乔永禄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不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那眼神阴沉沉的,冷得渗人,看着他们跟看一坨屎没什么分别——总之绝对不是一朵温室小花朵会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