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意外,还是事关韶关山庄。”
身体往床上挪了挪,卓悦也将我连带过去:“郑玲不舍错过韶关山庄这一口肥肉,又生怕万和也被带肥起来,她与我之间她稍强我稍弱的平衡被打破,她才想到用男女间感情纠葛来牵制我。”
我听得头寸寸痛起来:“那她今晚没得手,后面会不会故技重施如法炮制,再度给你设坎?”
“今晚我假意药效发作,却又赶在郑玲脱我衣服之际醒来,我装作不知她给我下药的事,只说自己太累睡了过去。郑玲计划被打断,她眼下又不好与我直接强势撕破脸皮,她借口看我上衣脏了想帮我清理,我向她致谢后故意说我到了与你约定该给你打电话的时间,而郑玲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将你微信与手机号码拉黑,她为了圆掉她这种种奇葩行径,只得赶鸭子上架般说她其实为我们安排个有意义的求婚仪式。我明知她刻意又勉强,我还是答应下来。郑玲为这临时加戏好一顿忙,她那么聪明,也该知道这是我隐晦的以牙还牙。若然她还想千禧能与万和继续合作愉快,短期内她不会再干这类事。”
用手支着我的脑袋轻轻揉,卓悦继续道:“事情来龙去脉大概就这样。不过秦时九,哪怕那个求婚仪式是郑玲耍心机衍生出来的产物,但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就是委屈了你,这么晚了不得休息,要从深圳开夜车到惠州,还要为我担忧。可是秦时九,我没有办法。郑玲闹到这种程度,若然我与她嘻嘻哈哈两句就抵消她给我下药的事,那么在以后的往来关系里,她只会变本加厉不知收敛。万和现在的发展也没成熟到可以完全放弃千禧的资源,我仍要与郑玲斗智斗勇又维持表面上和谐,我没有别的选项。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折腾。”
我连忙伸手捂他嘴:“你说的都什么客气话。你有事,我还能窝在家里睡大觉吗?我肯定得亲自确认了,才行。”
顿了顿,我猛的一个激灵想起那一茬,而没证没据下我当然没直面指控郑玲,我稍作修饰道:“卓悦,我到酒店时,不知是谁安排了大堂经理带人堵我,死活不给我上来找你。我好说歹说的,最后还放话要报警告酒店非法禁锢你,那大堂经理愣是不松口。后来你小叔卓于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我才被放进来。你觉得,到底是谁指使大堂经理拦我?”
“应该不是郑玲。她下药给我这事闹到这种程度,必须要你到场了,这事才算完美落幕。她没有理由阻拦你。”
蹙起眉来忖思片刻,卓悦笃定道:“是卓于易自导自演。”
我半信半疑:“他?他怎么知道我会来?即使我假设他一早知道,那他意欲何为?他总不能就是为了卖个人情给我?”
“不完全是。”
略有迟疑,卓悦满含深意:“即使卓家家训白纸黑字,卓家集团只有长子嫡孙才享有继承权,可但凡沾些亲故的人,总想染指一二。卓于易在国外多年,他早在那边搭建起足够令他在异国他乡也能风生水起的人脉桥梁,但他偏偏能舍下那一切回国,他必有所图。即使我在卓家颇不受待见,可卓于易这种程度的人,他不难看出起码在现阶段卓同克撑不住卓氏集团的大旗。卓于易怕我做到更大,竞争力也会相对变大。他不妨在郑玲有意与我打破平衡时掺上一脚,力求我与郑玲交恶。他先是横加阻拦后又放你进来,大概是我与郑玲并未如他所愿大起冲突,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给你。”
心沉入谷底,我忧虑丛丛:“那你不是又多了个敌人。你这样几面受敌的,哪里撑得住。卓悦,要不你需要人帮忙啥的,把我也算进去吧。我保证全听你安排,不会给你耽误事。”
“大局如此罢了。现阶段,卓于易不会明目张胆与我交恶。他其实仍处于半观望阶段,他与我未必会一直是敌对状态。”
脸上的凝重散去,卓悦笑了笑:“而我现阶段只想将万和做大,并无多大兴趣与卓家那边撕扯过多。若卓太太真想给我帮忙,那我希望卓太太可以在足够信赖我的情况下,哪怕知晓我正迎面着风波,卓太太也能泰然自若,喜乐安平。这些年,各种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今晚种种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而已,卓太太千万不要因此陷入困惑里,更不要为此过分担忧。”
把手机捞过来,卓悦刷指纹解锁,他直达设置端口:“看来指纹锁还是不够安全,郑玲拿着我手指就解开了。我改成密码。就用卓太太的生辰年月日数字,也方便卓太太随时监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