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赫连南孀敲响了宿浅尘院子里的房门。
每日按照惯例来宿浅尘房间混饭吃的安庭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外的赫连南孀之后,想也没想的就道,“小白……毒皇有事,你明日再来吧。”
语落,就要关门。
赫连南孀却先一步将手挡在了门上,笑着道,“听闻浩这里有客人,我想着既然我也在这府邸里住着,总是要过来看看的。”
安庭皱了皱眉,脑袋里堆满了问号。
原谅他那个直来直去完全不知道拐弯的大脑,实在是理解不了,宿浅尘房间里有客人和赫连南孀有什么关系。
坐在房间里的苏扶听了这话,虽也同样无法理解赫连南孀的话,不过瞅着坐在桌边的宿浅尘,以及抱着桃桃黏腻在宿浅尘身边的凤歌,他的直觉告诉他,赫连南孀应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让她进来吧。”宿浅尘忽然开口道。
安庭见此,也不好再挡在门口,微微侧了下身子。
赫连南孀笑着走进屋子,在看见凤歌的刹那,钻进了一下袖子内的一双手,不过很快便是又松开了。
“浩你在吃饭啊,刚好我也没吃呢,不如一起?”赫连南孀笑着道。
宿浅尘点了点头。
赫连南孀心中一喜,只是此刻宿浅尘的身边已没有了她的位置,如果要是平时,赫连南孀一定会让紧挨在宿浅尘左侧的苏扶让位子,可是现在,她却压着满心的骄傲,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宿浅尘的对面。
对于安庭和苏扶,她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究竟和宿浅尘是什么关系,但她经过打听也听闻了,宿浅尘对这两个人很是重视,不然这两个人又怎么会和新任的毒皇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只是赫连南孀能容忍的了两个受宠的弟子,却容忍不了那此刻正紧紧贴在宿浅尘右边的凤歌!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赫连南孀压着满心的不甘,笑着问。
凤歌看了看赫连南孀,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抱着桃桃吃饭,她并不想给宿浅尘惹麻烦,所以便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坚决不跟除了宿浅尘和某三只之外的人说话。
凤歌的心思是单纯的,但赫连南孀却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忽视过。
若不是顾忌着宿浅尘,她早就一巴掌抽在凤歌的脸上了,不要脸的东西,竟敢和她抢男人,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叫凤歌。”宿浅尘淡声道。
“还真是好听的……”
赫连南孀虚伪地奉承着,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是被一旁的凤歌给打断了。
“果然还是小哥哥喊凤歌的名字最好听了!”凤歌开心地笑着,在她的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否定着她的名字甚至是她的存在,每每她熟睡的时候,那个声音总是会在她的耳边一声声地告诉她,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有在宿浅尘叫着她名字的时候,她才会感觉自己被需要,所以她很喜欢宿浅尘唤她的名字。
凤歌越想越是开心,索性伸出手抱住了宿浅尘的手臂,却不小心将面前的筷子碰落在了地上。
几乎是瞬间,凤歌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地恐惧之色。
她好像想起,曾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做错了什么事情,然后有人狠狠地责骂了她,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那个人是谁……
凤歌的头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钻心的疼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哭。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一道清淡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耳边。
凤歌愣愣地抬起头,便是对上了宿浅尘那一双永远平静,却能够带给她足够安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