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脸回来!”
宁凰一听,压抑的怒火瞬间蹭蹭的窜了起来,刘氏不动声色的掐了她一下,宁凰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着外人的面,她还得维持那副宁家大小姐的端庄模样。
于是,宁凰温婉一笑,故作欣喜道:“婉儿回来了,夫人若是对她有什么误会,也好一起解开了。”
见宁凰这副端庄得体的姿态,刘氏松下一口气,跟着附和道:“正是。丞相府和安国公府且不能因为这孩子不懂事,有了隔阂才是。”
她刚说完,眼底的得意尚未敛去,便听见花园后的回廊上,一声啼哭传了过来。
“爹啊!丞相府穷困潦倒至此,是我的过错!”
她这一嗓子爹下去,刘氏的耳朵都要聋了,咬着牙回头看向回廊处。
宁婉一袭水色长裙,外披素色纱衣,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鸭子?
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刘氏脸色微微一沉,见宁婉走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僵硬道:“胡说八道,咱们丞相府怎么会穷困潦倒呢?”
说着,刘氏侧头朝着安国公夫人微微一笑,道:“这孩子,素日里喜欢说些胡话,夫人切莫当真。”
安国公夫人狐疑的看向宁婉,蹙起眉头。
宁婉生的精致,眉目清明,面若桃花,一颦一笑,俏皮却失礼。举手投足间,自有贵气。
比起宁凰,倒是耐看的多。
宁凰察觉到国公夫人眼神的变化,不由得咬紧牙关,将手攥的更紧了,不甘心的瞪向宁婉。
然而,宁婉不动声色的回以一笑,瞬间,宁凰像是被打回原形的野鸡,整张脸都不好了。
“国公夫人。”宁婉规规矩矩的朝着安国公夫人行了一礼,抽抽噎噎道:“实不相瞒,这门亲事我实不知情,若是我早知道,定然会拦着些刘姨娘和父亲。幸好,黄三公子似乎也不喜这门亲事,如此一来,九千岁一定不会追究安国公府的。”
她三言两语,便戳破了刘氏的谎言。
第一,这婚事儿,就是刘氏自己搞出来的幺蛾子,居心如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这门婚事,我跟黄三相看两厌,就算是不成,我也没直说嫌弃你儿子,你儿子也不配看不上我。你我都不算丢人。
第三么,再纠缠下去,当心九千岁削你!
安国公夫人怎会听不明白宁婉话中的意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这婚事,自然是作罢!我安国攻府的公子,难不成还娶不到媳妇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安国公夫人的视线落在刘氏身上,那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刘氏有一种自己的乌龟头被咬了一口的既视感,想缩,却不能缩回去。
她硬着头皮,连声夸赞道:“三公子人中龙凤,多少人家女儿想高攀都攀不上呢。”
宁婉忍着笑,深深的看了刘氏一眼,不动声色道:“说的也是,黄三公子玉树临风,我瞧着,与大姐姐就很相配啊。”
霎时间,刘氏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炸了起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不行!”
宁婉笑了。
她也知道不行!黄三那样猥琐之徒,娶她宁婉就是良配,娶宁凰,就不行?
安国公夫人脸色刚缓和下来,陡然间见刘氏这么大的反应,顿时脸一沉,“刘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在皇亲国戚的眼中,丞相夫人,依旧是当初琅琊蒙氏之女,蒙夫人。
即便刘氏扶正,可贵族正经宴会,压根就没请过她。
况且,当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刘氏扶正,也只是府中摆了酒宴,压根就美感大肆摆酒席,将她的身份坐正了。
说到底,还是宁世海自己心虚,怕被人诟病是宠妾灭妻。所以,宁婉说的不错,她叫一声刘姨娘,外人,也只当她是刘姨娘。
刘氏一时难堪,垂下眼眸,解释道:“国公夫人误会了,三公子自然是好的。是我家凰儿,自幼身子不好,怎能耽搁了公子?”
身子不好这种借口,国公夫人岂会听不出?只是,这次联姻的事儿,是刘氏自己找上门的,想就这么过去?安国公夫人面不改色的笑笑,“身子不好无妨,只要不影响生育,我府中自有名医,可替她调理。”
刘氏搬起石头,却不想砸了自己的脚。又气又怒,眼神恨不得将宁婉撕碎。
宁小姐淡定一笑,耸耸肩:关老娘屁事!
宁凰气性不足,眼看情况不妙,当时便急了,瞪着宁婉怒道:“宁婉,我与母亲真心待你,你却把我和母亲往绝路上逼!你安的什么心?”
她们怕不是对真心相待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宁婉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前几日我取走我母亲的嫁妆后,丞相府必定是损失惨重,许是银钱不足,刘姨娘这才想出个嫁女,用聘礼补贴的心思,可算起来,你比我还大上一些,若真是谈婚论嫁,也该先紧着你。”她说完,对着宁凰那张吃人般的脸,又补充了句:“就好比桃子,再鲜美,放的时间久了,就没人要了。姐姐,老黄花,可是没人要的哦。”
老!黄!花!
宁凰眼神凶狠,死死地瞪向宁婉,眼底怒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