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丞相大人,说打就给打了。
徐红灵绷直了脸,紧紧地瞪着凌刃寒,脖子梗的如同打鸣的公鸡似的,道:“你,你想如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满院子的厂卫皆是一副棺材板雕刻出来的神情,将徐红灵围在中间,虽说不上凶神恶煞,可杵在一圈棺材中间的感觉,也说不上多好。
徐红灵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谁知身后,一只手指突然戳在他的背上,徐红灵身子瞬间一僵,艰难的转过头一看……
“啊!”
宁婉朝着他嘿嘿一笑,不等他回过神来,举起刚才在地上捡到的黄瓜,一黄瓜敲了过去。
瞬间,徐红灵的脑门上顶着一团草绿,眼珠子翻了翻,跟着宁世海一道晕了过去。
宁湾拍拍手,蹲下,身子,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地上的老少二人组,若有所思。
吴刚默默地拳头收了起来,看向凌刃寒,询问意见。
“千岁,这……”
凌刃寒看了宁婉一眼,随机抬食指在唇前笔画了一下,吴刚立马噤若寒蝉,闭嘴不语。
宁大小姐撅着屁,股,然后抓着宁世海的爪子,搭在徐红灵的腰间,又抬起徐红灵的腿,掰到宁世海的腿上,两个人的脑袋往一块凑了凑,随后又胡乱的在他二人头上抓了两把,将人家好端端的头发扯的狗啃的似的。
待做完,这些,宁婉这才转过身看向凌刃寒,“你府上有画师没?”
“要画师作甚?”
凌刃寒嘴角隐隐抽搐,原因无他,只怪地上这两人实在是……辣眼睛。
饶是见多识广,什么场面都见识过的九千岁,也忍不住的胃里一阵返佣。
宁婉神秘一笑,高深莫测道:“自然是,做证据,握把柄,留退路!”
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宁世海平日里看着是个屁都闷不出来一个臭的斯文败类,可实际上,一旦腰间盘有人托着,他就敢往前冲。这样的人,不择手段,不得不防。
宁婉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头上顶着宁二小姐这个称呼,甩都甩不掉。
她虽然也不是很介意,但是今日宁世海对她的恨意,相比已经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谁让她一不小心,仇恨拉多了呢。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即便没有这一出,宁婉也会寻个机会,给自己留条退路的。
虽不知道宁婉要做什么,但是凌刃寒还是微微颔首,朝着吴刚使了个眼色。
后者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不多时,吴刚拿着笔墨,肩上扛着案几,头上顶着颜料,稳如泰山的回来了。
将东西摆好后,吴刚稍稍后退一步,半跪在案几旁,一言不发的开始研磨。
宁婉看了看吴刚,又看了看他身后,“大哥,画师呢?”
吴刚脑袋瞬间垂的更低了,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低声道:“宁小姐客气了,叫属下名字就好。”
宁婉吸吸鼻子,“叫你名字你能给我召唤出一个画师啊?”
她话音刚落,凌刃寒一撩一袍,往旁边一甩,起身走到案几前,提笔,抬眸,“画什么?”
宁婉懵了。
尼玛!这大太监为什么这么帅!这不是引诱她犯罪么!
甩了甩脑袋,宁婉果断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儿,缓了缓神,然后小手朝着地面一指,冷静道:“画他们!”
画宁世海和徐红灵?这是要做什么?
吴刚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要知道,他家主子这一手丹青,可只给当今小陛下做过画,还没给旁人画过呢。
然而此时,宁大小姐一上来,就指挥他家主子画自己的宿敌?
凌刃寒似乎并不意外,只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垂眸,认真的作画。
宁婉整个过程,就蹲在一旁,仰着头看着认真作画的男人,哦,不,大太监。
说实话,凌刃寒这一卦的,她前世也不是没见过,可就是找不到心动的感觉。
如今,她居然觉得这货的一根头发丝都帅的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都是男子气概。
虽说他生的是娘炮了点,可比起真正的男子,他身上的气质,更令人着迷。
宁婉正发着呆,突然,眼前一双手晃了晃。
“宁婉?”
凌刃寒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宁大小姐还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九千岁的身影。
凌刃寒眉头微微一蹙,忽的挑起眉梢,严肃的道了句:“有敌情!”
“谁!”
宁婉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身体练成的本能,哪怕脑子还没醒过来,神经却已经替她做出了反应。
这样的反应速度,不仅凌刃寒看呆了,饶是吴刚,也不由得震惊了。
他自由在暗卫营中长大,从小刀尖舔血,经过魔鬼般的训练,方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跟宁婉一样,吴刚也有着非人般的反应力。
宁婉两只眸子里暗藏杀机,饶是她迅速敛起,也还是一丝不差的落入凌刃寒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