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吴刚险些没笑出声来。
他家主子还真是把宁小姐拿捏的死死地。
只一句话,便引得宁婉上钩了。
果不其然,凌刃寒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转身在桌案后坐了下来,歪着脑袋,手撑在桌子上,感慨道:“你若有个哥哥,就好了。”
“哥哥?”宁婉摸摸鼻子,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条假胡子,往嘴唇上一贴,“在下宁磐,宁婉兄长。”
凌刃寒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随身自带假胡子的?他一时间险些气的笑出声来。
他摇摇头,感慨道:“罢了,这事儿还是换别人吧。”
换人?那不就等于肥水流入外人田?
此时的宁小姐,已经直接将凌刃寒跟自己划成统一阵营,毕竟,给钱的,都是朋友。
宁婉的小脑子转了转,然后忽的立即移动,道:“谁说我没兄长!京城里头不是摆着一个呢么?”
“谢将军啊?”
凌刃寒故作为难看了宁婉一眼,摇摇头,“谢将军对咱家意见颇大,绝不会同意的……”
“你等着!老娘去去就回!”
宁婉打断他的话,不等他说完,转身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临走前,来去匆匆,连片云彩都不带走的。
看着拿到飞快离开的身影,吴刚嘴角隐隐抽了抽,然后无奈道:“主子,宁小姐就这么去,能行么?”
她都不问一下去禹州是做什么的?
刚套路完宁婉的某人一本正经的抬起头,一脸无辜道:“谢将军治军多年,又疼爱宁婉,她去,最合适。”
说罢,九千岁心情甚好的将桌子上的公文七七八八的阅了一眼后,心中有数,便道:“时辰到了,进宫吧。”
吴刚深吸了口气,“是。”
天色渐渐大亮,宁婉从千岁府出来后,琢磨了一圈,便直接打着马去了将军府。
这一大清早的,谢泽芳早就起来练功了。
只是,谢将军练功,一般是不许有人在旁边的待着的,以免误伤。
于是宁婉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在花厅里候着,下人去通传。
然而,宁婉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花厅里坐着,什么都还没干呢,就有人找上来了。
“京城人人都说,丞相府二小姐知书达理,尤其自爱,今日熏儿也想看看,宁二小姐的风采。”
人还没到,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道粉色的身影摇着团扇款款走了进来。
女子粉面含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尤其是那双耳朵,生的极其有福气,如来佛见了怕都是要自愧不如。宁婉挑起半边眉头,扭头看去。
谢熏儿看清宁婉容颜的瞬间,脸色阴沉几分,手指情不自禁的攥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随后,谢熏儿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假笑,道:“宁二小姐果然生的一副勾人心魂的模样,难怪从来不近女色的大哥哥,为了你整日整日的往外面跑。”
这话说的,就十分意味深长了。
勾人心魂用来夸人,虽然听着没什么问题,可却在暗暗讽刺宁婉狐媚子长相。
不近女色的谢将军,为了宁婉天天往外跑,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宁婉欠了谢将军银子呢。
闻言,宁婉面不改色,翘着腿儿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见着来人也不起身,只打了个哈欠,笑道:“小妹妹,早上起床吃了吗?”
正等着宁婉反应的谢熏儿先是一愣,似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们很熟么?
宁婉笑了声,瞥开眸子后,淡淡道:“若是没吃,自家茅厕怎么走,识路吧?”
谢熏儿依旧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话脱口而出道:“你问我家茅厕做什么?”
突然,宁婉的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瞬间,谢熏儿回过神来,脸色骤变,抬起手便朝着宁婉打了过去,“放肆!这是将军府,你胆敢对我不敬!”
然而,‘啪’的一声,巴掌,被人紧紧握住。
宁婉抱着胳膊,一脸惬意的看着谢熏儿。
这姑娘,温室里养歪了吧?
一双大手,紧紧地捏着谢熏儿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拽,一扔。
瞬间,谢熏儿便被甩开了。
这动作,跟扔垃圾也没什么两样了。
宁婉看的暗暗咂舌,抬起头对上谢泽芳的视线,嘿嘿一笑,道:“大哥,威武啊!”
身后,谢熏儿不甘心的瞪了宁婉一眼,委屈道:“大哥哥,熏儿才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护着外人呢?”
谢泽芳冷眼一扫,视线转过去的瞬间,谢熏儿瞬间浑身僵硬,小心翼翼的垂下头,咬着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家规抄写二十遍,一个月不许出门。”
“大哥哥!”
一听要抄写家规,谢熏儿猛地抬起头看向谢泽芳,然而,谢将军只淡淡一道眼神儿过去,谢熏儿立马跟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离开了。
谢熏儿一走,谢泽芳立马又换上一副温善模样,看了眼外面天色,责怪道:“天色尚早,有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这么早过来一趟?让下人传信,我过去便是。”
“可用了早膳?贵伯,厨房里炖的鸡汤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