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时,九千岁专属马车接驾,结果回程,却变成了宁婉腿儿着回去。
软软一路跟在宁婉屁股后面,忍不住的感慨道:“真是命运无常啊。小姐,您早上的时候,可有想过漫漫长路,咱们还要走回去的?”
宁小姐眼角一抽,停下脚步,锤了锤走的生疼的腿。
他丫的,她不就是闲来无事,调戏了一下凌刃寒么,至于这么气急败坏的连顺风车都不让搭的么?受气小媳妇都不这么幼稚的!
此时软软这话,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宁婉的心口。
她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你看热闹的时候,可有想过要陪着你家小姐我一起腿儿着回去?”
吴刚将宁婉送到御书房后,至于丫鬟,自是带到了偏殿休息。因着吴刚黑面煞神的缘故,软软在偏殿的待遇,那根宁婉可完全是两个级别。
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连宫女,那都是变着法的凑上来,花钱听宁小姐跟九千岁的故事。
可惜,软软不会讲故事。
以至于,一毛钱都没赚到。
主仆二人同时叹了口气,正往回腿着走呢,冷不丁的,一辆奢华马车,忽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马车宽敞,两侧跟着婢女,马车前挂着两个铃铛,马车一动,叮叮当当的,吵死个人。
宁婉翻了个白眼,目光四下一扫,见不远处有买米糕的,于是用胳膊肘撞了撞软软,“哎,你去给你买点米糕。还有金安斋的烧鹅买一份,再给小屁孩买点酱牛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饿着了。”
软软:“……”
“小姐,您以为昨天夜里您做梦喊着想吃酱牛肉奴婢没听见么?”
宁婉:“……”
“那不是我。”
软软:“……”
软软识趣的去给宁婉买吃的去了,她家小姐既刻意把她支走,那就说明此时她的存在是碍事儿的。跟了宁婉这么久,软软从最初的震惊她家小姐居然会打人,到如今的见着她家小姐干架开始数招数,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人到底谁厉害,然后记下名单,日后留着报仇用。
马车内,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么宽敞的路,本小姐就奇怪了,你为何偏生挡着我?”
车帘缓缓掀开,毫不意外的,马车内坐的人,正是谢熏儿。
谢泽芳离京,如今已经在去禹州的途中。将军府只有谢熏儿一位主子了,纵然是庶出,却也是主子。可是,谢熏儿自幼唤谢泽芳为大哥,却都没被答应过。她一只以为,谢泽芳只是性子冷,且不喜别人这么叫他。直到前几日,谢熏儿无意中听闻,宁婉竟是谢泽芳主动认下的妹子,霎时间,她心中的怒火便‘蹭’的一下上来了。
看来,是她误会了她家兄长对宁婉的感情了啊。
宁婉抱着胳膊,漫不经心的打量起谢熏儿,笑道:“听你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条路都是你家的呢。”
谢熏儿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宁婉,今日这条路,你必须给我让开!”
她是将军府的千金,宁婉是什么?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废柴罢了。
岂可同日而语?
宁婉撇撇嘴,看了谢熏儿一眼,忽的笑了起来,“我要是不让,你欲如何?”
“不让?”
谢熏儿从腰间取下一根鞭子,‘啪’的一声,甩在地上。鞭子和地面相接发出的‘啪’的一声,惊的周围路过的人纷纷退后,生怕殃及池鱼。
然而,宁婉面不改色,摸摸鼻子,看了眼周围散开的人群,耸耸肩,道:“大街之上,老娘没有揍女人的习惯。”
说着,她抬脚便走。
不揍女人,不是不敢,而是因为谢熏儿好歹也是谢泽芳的妹妹,如果大街上被她揍了,这人丢的还是谢家的。如今谢泽芳远去禹州,正是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时候,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他添堵。
可惜,宁婉不想,谢熏儿却跟喝了壮胆酒似的,见宁婉不动,她手上鞭子忽的朝着宁婉甩了过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二楼,一道月白色身影正坐在临窗的位置,看见下面的动静,他眉头轻蹙,正要动手,身侧那人却忽的按住他的手,低声道:“京城里到处都是西厂的人。如今全天下都在找魔宗少主,你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吗?”
“我……”
“西厂那阉贼虽不讨喜,不过目前看来,对她到时袒护的紧。”
“那混蛋!当初若不是他重伤少主,也不至于害的少主被眉月那贱人暗算!”
“好了,少主还活着,不应该高兴才是吗?”
“那女子怎么办?”
那人视线冷冷的落在挥出鞭子的谢熏儿身上,若非紫康阻拦,只怕他现在就能冲下去,一刀了结了谢熏儿。
紫康神秘一笑,道:“无名既然回归,京城之内,便再无人能伤的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