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娃娃!”
宁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凌刃寒丢去了院子里。同时被丢过去的,还有当今陛下,景墨。
一时间,九千岁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紧张。
宁婉一声年画娃娃喊出口,景墨挣红了小脸,气鼓鼓的瞪着宁婉,那神情,活像是亲爹给他找后妈似的,怒道:“不准叫我年画娃娃!”
“那善财童子?”宁婉摸摸鼻子,从善如流。一边说,一边捡起桌子上的梨,啃得汁水四溢。这梨子,也就这几日才有的,听说都是宫里头娘娘们吃的上等货色。
景墨龇牙咧嘴的瞪着宁婉,怒气冲冲道:“朕乃当今天子!”
“我知道啊。”宁婉点点头,含糊不清的答道。说实话,要不是亲眼所见,凌刃寒那大太监对着一个小屁孩恭敬俯首,还叫他陛下,打死宁婉都不敢相信,这小屁孩居然是当今皇帝。
牙换完了么?
字儿认全了么?
早上起床不喝奶了?
景墨被宁婉这嚣张的态度气的小鼻子噗嗤噗嗤的喘着气儿,他当时怎么就这么瞎了心的下旨了让这种女人追求义父呢?
他这是亲手把义父推,进了火坑啊。
景墨小可怜抱着小小的自己,委屈巴巴。
“朕要砍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行啊,陛下一言九鼎,回头我的脑袋若是砍下来了,陛下不当求踢的话,那便是食言,会被天下人嘲笑的。”宁婉也不跟他争辩,梨子啃得更香了。
毕竟跟小孩较真儿做什么?回头一块糖就能哄好的事儿。一块不行,两块……
景墨一想到宁婉的那张脸,然后他还要对着那张脸把她的脑袋当球踢……画面太残暴,他猛地抖了抖身子,一阵恶寒。
小陛下可怜兮兮的望着桌子上唯一一个梨被宁婉吃的跟狗啃的似的,小眉头蹙了起来,回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守在书房门口的吴刚,哼唧道:“墨儿饿了,想吃肉肉。”
吃肉好啊!宁婉立马扭过头看着吴刚,“我也想。”
吴刚嘴角一抖,无奈的推门进去。
书房内,凌刃寒正握着景墨来时带来的折子,脸色微微沉,似乎不大高兴。
吴刚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无奈道:“千岁,可是有要紧事儿?”
小陛下尚在襁褓之时,便已登基了,当初太后垂帘听政,扶持的自有太后一脉。随着小陛下年岁渐长,九千岁的权势也逐渐越过了太后一党,再加上小皇帝亲近九千岁,也就造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要紧的折子,九千岁若是没进宫,小陛下就自己溜出来。
凌刃寒轻嗤一声,凤眸里满是不屑,“一群蠢货,自以为行事隐秘,便觉得咱家不会知晓了?”
“千岁说的是,那日刺杀谢将军之事?”
吴刚问完,凌刃寒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显然,今日小陛下拿的奏折里,提及的也是此事。
凌刃寒扔了受伤的折子,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挑眉问道:“找我何事?”
小陛下出宫,来的隐秘,凌刃寒将院子外的人都遣走了,只留了吴刚一人照看着。
吴刚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陛下说,想吃肉。”
“嗯?”凌刃寒摇头笑了笑,然后倏地收起笑容,淡淡道:“不给。”
再吃下去,就是一个球了,还能吃肉?
吴刚垂着脑袋,接着道:“宁小姐也想吃。”
“不给。”凌刃寒说完,似是愣了下,随后神情不自然的别开视线,“医家有云,伤哪儿补哪儿?”
一时间,吴刚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又不曾看过医书,怎么知道医家说过什么?
他点点头,“好像,是吧?”
“吩咐后厨,炖些骨头给她。”凌刃寒吩咐完,也不给吴刚反应的机会,抬手赶人:“下去吧。”
吴刚一脸懵逼,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可他退出去了也没想明白,吃哪儿补哪儿,然后千岁让炖骨头?可小陛下也没伤着骨头啊?
揣着满心疑惑,吴刚出了院子,却见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小陛下和宁小姐人呢?
而此时,另一边,九千岁府后厨,众人忙忙碌碌,两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去,一道小一点的身影,趁着没人注意,将一盘素烧鹅拎了就跑。
而此时,一个瘦弱的小太监,正面不改色的拿了一壶酒,然后端起一旁的一锅汤,气定神闲的拿了出去。
后厨里,众人忙的脚不沾地,谁也没发觉这小太监有什么不对。
不多时,千岁府某处人烟稀少的回廊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将他们的战利品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