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韩香扭头看了身边的内侍一眼,委屈道:“海公公,这贱人仗着千岁宠爱,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今日您也瞧见了,这见人根本就是连太后娘娘也不放在眼里啊!”
她说着,掩唇抽泣起来,小脸煞白,不见丝毫血色。
宁婉眯起眸子,将手中的棍,子丢在地上。
韩香一看,嘴角冷冷的勾起,“你若现在跪下求饶,我倒是可以替你说说情。”
“傻缺!”宁婉骂了一声,忽的薅起袖子,然后脱,下鞋子。
韩香眉头一蹙,她刚才说她什么?傻缺?何物?
然而,不等韩香想明白,宁婉忽的拎起鞋子,二话不说,身形一动,便到了韩香跟前。
那个叫海公公的,一看形势不对,急忙甩动拂尘,想要护住韩香。谁知宁婉竟是一把拽住拂尘,眼神一凛,将他连人带拂尘的扔了出去。
“宁婉!你休得放肆!”
同样是太监,海公公的嗓音又尖又细还老,听着便令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宁婉无视海公公,紧紧逼近韩香。
韩香吓得连连后退,眼都红了,“你想做什么?我是千岁的人,你胆敢放肆!”
宁婉冷嗤一声,“我想,教你做个人!”
她话落,猛地抬脚,一脚将韩香踹倒在地。韩香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上一沉,宁婉便骑在她的背上,一把掀开她的裙子,用鞋掌狠狠的抽在她的屁,股上。
“仗势欺人?”
“滥用私刑?”
“娇纵跋扈?”
“老娘今天打的你重新做人!”
她每说一句,便狠狠的往韩香的屁,股上打一鞋掌子,‘啪,啪’的抽打声,又害臊,又令人心惊胆战。
韩香哭的花枝乱颤,脸上精致的妆容都花了,刚涂好的豆蔻,被蹭在地上。
她扯着嗓子哭道:“宁婉,太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千岁不会放过你的!”
“老娘就算下地狱,也拉你一个陪葬!”
宁婉眦目欲裂,她此生最恨别人碰她的人了,韩香怎么作妖,她都能容忍,可唯独,她不该碰五嬷嬷!
韩香哭的嗓子都哑了,丫鬟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海公公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尖着嗓子斥责:“小贱蹄子,你赶紧撒手!你再不撒手,咱家便对你不客气了!”
宁婉恍若未闻,手上打的一下更比一下用力,她像是魔怔了似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一个画面。她前世,唯一护着他的那人,因她而死。
是她不够强大,一定是她不够强大,所以她身边所爱之人,下场凄惨!
凌刃寒收到消息,一路从宫门口策马飞奔赶回的时候,宁婉还骑在韩香身上,可怜的香夫人,身子骨本来就娇弱,又被宁婉这么骑着打,已然奄奄一息了,见到凌刃寒,就像是见到了一片曙光,哽咽道:“千岁,这个贱人要杀了香儿啊!千”
凌刃寒一个眼神,吴刚立马上前,将五嬷嬷抬了下去,收拾残局。
宁婉毫无反应,只是机械般的朝着韩香的屁,股抽去,凌刃寒眉头一蹙,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低声喝道:“宁婉!你胡闹什么?”
宁婉茫然的仰起头,看向凌刃寒,眼眶湿,润,忽的扯起嗓子,嚎啕大哭道:“爹啊!我好想你,她们都欺负我,还凶我,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爹?
喜当爹的九千岁顿时嘴角一阵抽搐,想要扒开宁婉,奈何她就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流,全蹭在了凌刃寒的衣服上了。
“宁婉,再不下来,咱家便对你不客气了!”
他虽说话狠厉,却并无半分怒意,只蹙着眉头,不悦的琢磨着,宁婉这是想爹了?
就宁世海那德行?
能跟他九千岁相提并论吗?
宁婉哽咽着,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委屈道:“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欺负我。”
呵!凌刃寒气的想笑,“他们不是好东西?你是?”
宁婉摇摇头,闷声道:“我不是,九千岁才是顶好顶好的东西。”
九千岁顿时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谁是东西?他不是东西!不对……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
见宁婉死活赖在自己身上,凌刃寒满脸嫌弃,“还不把她从咱家身上弄下来!”
吴刚猛地一个哆嗦,急忙脚下抹油,“属下先带海公公喝杯茶,压压惊,主子保重。”
说罢,一院子的小太监小丫鬟,哗啦啦的被赶鸭子似的,赶了出去,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