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叫做美人儿,天大的怒气,也得先消一半。
宁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擦了擦嘴,扭头幽幽的朝着门口的人看去,幽怨道:“扰人享受美食,胖十斤!”
相比起宁婉的幽怨,凌刃寒甚是悠闲的捧起一盏茶,撇开上面的茶叶,优雅的喝了起来。正所谓,有麻烦,关门,放宁婉,足矣。
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推开身后拽着自己的同伴,踉踉跄跄的朝着宁婉走了过去,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能一头栽地上似的。
地板被砸了无伤大雅,但是万一砸了自己的好吃的!想到这儿,宁婉忙将自己面前几盘喜欢的菜推到凌刃寒跟前,护食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凌刃寒斜眼睨了她一眼,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一醉醺醺的男人打了个酒嗝儿,视线飘忽起来,指着宁婉嫌弃道:“你,闪开!挡着我,看,看美人儿了。”说着,他就要上前推开宁婉。
一听这话,宁婉瞬间懵了,合着这货刚才那声美人儿不是喊自己的!她登时感觉自己身为女神的尊严被人狠狠的践踏在地!
士可杀,不可辱!
宁婉当即一拍桌子,猛地一头站了起来,“挡的就是你!老娘的人,想看?做梦!”
随后,宁婉话音一转,笑嘻嘻的道:“要看,收费。”
某位正在喝茶的九千岁险些一口口水呛着自己,他无语的抬起头看向宁婉,一时间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合着,自己今日成了她的摇钱树了?
想到这儿,凌刃寒抬起头抚着额头,深吸了口气。
醉醺醺的男人也不知是个冤大头,还是脑子被酒给泡坏了,脚下晃悠了两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够,够不够?”
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被拍在桌子上。
宁婉眼角抽了抽,一脸嫌弃的抱起胳膊,道:“这点银子?只配看个头发丝儿。”
“嗝儿,别,别急!本公子还有!”
说着,男人又开始在衣裳里摸了起来,摸了半天,却只摸出一张银票,他满脸嫌弃的将银票拍在桌子上,哼哼唧唧道:“没,没带更多的了。我爹是户部尚书,本公子有的是钱!小美人儿想要什么,老子,老子都有!”
他说着,憨憨的笑了起来,十足十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原本只当做是酒后醉话也就算了,可一听他说自家老爹是户部尚书,外面的公子哥们立马进来捂住他的嘴,“嘘,你忘记你爹上次为什么揍你了?”
“他,他那是让我低调,不,不碍事,我看看美人儿,不碍事……”
一边说,男人一边抻着脖子往凌刃寒那头张望。
男人大概是从未见过这般英俊的人,一边舔着唇,一边感慨道:“美人儿,真好看,嗝儿!”
宁婉隔着老远,都险些被这个酒嗝儿给熏的原地升天。
她生怕男人反悔,一把将银票收起来后,然后抬起袖子挡在凌刃寒面前,“你这些银子,只够看一眼。看完了,赶紧滚。”
“一眼?”
男人他起头,不满的瞪着宁婉,“一眼怎么够!”
“哟呵,你这是还想跟我讨价还价?”宁婉轻哼一声,揉了揉手腕,一副你再敢哔哔一句,老娘打死你的架势。
其他几个世家公子虽然也喝了些酒,可毕竟能在来宝楼雅间里待着的人,肯定都不好惹,于是忙连拖带拽的把男人拖了出去,男人一路哭爹喊娘的叫着美人儿,好不哀怨。
小二脸色惨白的缩着脖子躲在门外,见人走了,连忙进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然后又送了一道糕点,这才关上门离开。
雅间内,没了外人干扰,宁婉扭头准备继续吃。
谁知她刚转过头,却发现自己喜欢吃的都被凌刃寒跟前,坐到他身边吃吧,跟开了冷气似的,吃的不进行。
坐在这儿吃吧,就不得不站起来,伸长了胳膊才能吃得到。
思前想后,宁婉深吸了口气,屁颠屁颠的搬起板凳,默默地蹭到了凌刃寒身边,正要用筷子夹他面前的肉,却被凌刃寒一筷子拍掉。
宁婉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嘿嘿的笑了起来,识趣道:“哦,我懂,我懂,见者有份,对吧?”
她将刚才赚的银票拿出来,思前想后,忍痛割爱,将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凌刃寒,“银票虽少,可都是老娘我费尽口舌,耗尽心血,拼尽聪明才智,这才辛苦赚来的。拿去吧,不必谢过了。”
“费尽口舌?”凌刃寒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接过银票,十指翻飞的将银票折了起来。
那漂亮的手指,就像是精美的玉雕琢而成,光是一双手,便可窥见其容。
宁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可不是,你瞧刚才那群醉汉,多吓人!”
几千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缓缓侧过身子,逼近宁婉,“那耗尽心血呢?”
宁婉猛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闻言哽咽,“千岁,你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你被人多惦记一眼,我的心,都宛若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