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
凌刃寒步履匆匆正往外走去,猛然间听到暗卫来报,脚步一顿,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眸色幽深。
“是宁小姐亲自所画,不过,画完后送给了瞎子乞丐。”
暗卫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亲眼所见之事,实在是让人费解。
凌刃寒的脸色在听闻冥紫衣的画像送给乞丐之后,这才有所缓和,他轻嗤一声,勾起唇,心情忽的大好。
暗卫想了想,见自家千岁刚才还匆匆要出门的模样,此刻竟是转了方向,往书房走去,再一次愣住了,“主子,您不是要去西厂……”
“去让那卖糖葫芦的,每日早间来府中一趟。”凌刃寒眯着眸子,手指轻轻地揉,搓着袖子,日光照在他半边侧脸上,将那上了脂粉的脸照的格外清新脱俗,仿若画中人似的。尤其是嘴角漾微微翘,起的三分笑意,简直能晃花了人的眼。
乖乖,这还是他家无情狠厉的九千岁吗?
暗卫忙点头应下,“是。千岁要吃糖葫芦,属下可吩咐后厨去准备。”
不等暗卫话说完,凌刃寒一挑眉梢,冷静道:“多嘴,咱家几时说要吃糖葫芦了?”
说完,他正要离开,却忽的看见门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见到凌刃寒,忙屈膝半跪,惊慌道:“主子,不好了,宁大小姐于西马街与人打起来了。”
“什么?”
九千岁一颗心忽的又悬了起来,拔腿便朝着外西马街赶去。
要说宁婉跟人打架,其实并不稀奇。只不过今日这架打的着实有些冤枉,她好心救人,结果却被那人追了满条街的打。千岁府的暗卫本是要出手相助,可一看追着宁婉的那人,默默地选择了观战,纷纷在暗处,一动不动。
而此时,长街之上,宁婉双手插着腰,大口喘气,头发在奔跑中早已凌乱不堪,此时就算是有人说宁婉是个疯子,也断然没有人会怀疑的。
她对面的男子,面若白纸,一袭白山如披麻戴孝似的,眼眶泛红,正死死地瞪着宁婉,那小模样,宛若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银贼!你还想跑!”
男子生的纤细修长,身子就像是一张纸片似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可这人虽然看着瘦弱,病恹恹的,可追起人来,实在是厉害,宁婉这两条腿儿,自认还没被人逮住过,这人倒好,她跑哪儿都能被追上。
冥紫衣早已不知道被宁婉甩到了什么地方去,手上还拎着大小东西无数,反正都是他掏钱,买给宁婉的。宁大小姐美名其曰先借,可天知道她是借还是明目张胆的打劫。
此刻,宁小姐喘着气,颤抖着手指着纸片男人,没好气道:“老娘都说了,方才是在救你!绝非有意非,礼你!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救我?”纸片男人嗤笑一声,鄙夷道:“我看你分明是对在下见色起意,别有用心,想轻薄在下,然后借口讹人!”
一听这话,宁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上下将制片人打量了一圈,虽说此人的确样貌端庄,算是个美男,可她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那鸟捉虫子还得挑拣挑拣呢,更何况是她这么个眼光挑衅的人!
宁大小姐双手插着腰,鄙夷出声:“轻薄你?刚才不是老娘及时给你做按压,你那一口丸子怕是能噎死你!你小子,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污蔑老娘清白?白眼狼!”
“你说谁是白眼狼!”制片人似是被激怒,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三根银针握在手上,一副今日小爷扎死你的架势。
那银针在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宁婉猛的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道:这货是容嬷嬷转世不成?动不动拿银针吓唬谁呢?
她正要跟制片人理论一二,忽的,一根银针朝着她的面门射,了过来,宁小姐眼睛猛地一瞪,随即脚尖一转,堪堪避过那根银针。
纸片人得意的仰起头,“识相的,赶紧给在下道歉!”
宁婉好整以暇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冷嗤,救了人还要道歉,早知道,让这混蛋被丸子噎死算了。
制片人见宁婉不说话,忽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嘲讽道:“怎么,心虚了?”
宁婉:“……”
“恩将仇报,你这些年吃的大米都用来给你糊脑子了么?”
“废话少说!在下就算是噎着了,也自有办法自救,何须你多此一举,还险些掐死在下,依我看,你就是嫉妒在下美貌!”纸片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说话时,恨不得把鼻孔朝着天上,宁婉看着他那一脸傲娇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好笑,她真是好多年没见过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了。
思前想后,宁婉觉得讲道理,跟这人怕是讲不通了,于是她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打就打的架势,“既然如此,你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她说着,正要朝着制片人冲过去,忽然,腰上一只手将她往后一捞,宁婉脚下一空,拳头打空。她猛地回头怒道:“哪个不长眼的王八拦着老娘!”
谁料一回头,正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眉间一点朱砂,妖,娆,,性,感,清新醒神。
宁婉一看见来人,顿时小拳头犹豫了一下,默默地放了下来,小嘴一憋,一把抱住凌刃寒,哭丧道:“千岁,有人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