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朝着丰,腴女子嘿嘿一笑,然后一把拽了曾留夏,诚恳道:“娘娘且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再亲自将方子和方法给娘娘送到宫里。”
她这么一说,丰,腴女子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一想到一个月后就能够恢复最初的模样,她便忍不住的欣喜。可面上,丰,腴女子却端的极好,仰着下巴朝着宁婉点点头,然后转身带着人扬长而去。
宁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唏嘘不已。
待人走后,曾留夏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宁婉的衣领,怒不可遏道:“宁婉,你故意的!”
在他看来,宁婉就是自己找死!她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拉上自己一起找死!这个女人,可恶至极!
然而,曾神医心中郁闷归郁闷,眼下已经跟宁婉呆在一条贼船上了,他除了生闷气,也不能怎么办。
宁婉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瞥了曾留夏一眼,无奈道:“你好歹也是个神医,怎么这么点肚量都没有?”
“神医就要有肚量?谁规定的!啊!”
且不说皇宫里这些女人麻烦,就说是太后每每见着他,就跟饿狼似的眼神儿,想想都令人害怕。
当今太后迷恋权势,迷恋容颜,除却自己的容颜,还有外面那些好看的容颜。听闻当年陛下登基时,九千岁一力扶持,以至于当今太后误以为九千岁对她心生什么想法,每日里尽可能的梳妆打扮,可惜九千岁就是连她的寝宫都不曾踏足半步。
以至于后来,这位太后心思越来越诡异,脾气也越发的不好,整日里想尽办法的与九千岁为敌。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传闻,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当今太后就是尊严尽失之后的恼羞成怒。
毕竟她堂堂太后,居然连个太监都没瞧上她,这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宁婉一路听着曾留夏的絮叨,只觉得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打断曾留夏的话,沉声道:“你以为在家当个缩头乌龟,就能一辈子不理会外面的俗世了?医者不问世,如何救苍生?”
曾留夏固然有自己的追求,一心沉迷医道,可医术不是窝在药房里就能钻研出来的?
更不是时不时的看心情治两个人就能一步登天的。
也不知为何,曾留夏忽的停下脚步,“你打的还有别的主意?”
他心无旁骛这么多年,从来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看待自己。更不喜欢利用。他更喜欢趣味相投,至少人的品性上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如同千岁府那位,虽然看着凶残了点,可这些年,的确明里暗里的做了些旁人不敢做的事儿。
就凭这,他就愿意在他面前多忍一步。
再不然,就是两清,旁人求他看病治人,他心情好了,许一些极高的条件,能达到,那就救,不能那就算了。
这些年,一直如此。
那人不在之后,更是如此。
可如今,当宁婉站在他面前跟她说出这番话时,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宁婉这个脑袋里面,装的是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更是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一点,倒是跟那人很像。
他抿了抿穿,破天荒的开口道:“待会儿你若是害怕,可以躲到我身后。反正老妖婆最是怕我。”
他口中的老妖婆,指的自然是太后。
按理说,当今太后年纪也不大,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要是知道自己在曾留夏口中都是老妖婆的级别,会不会气到吐血。
宁婉忍着笑,心情甚好,“行啊,万一她又要赐我一杯毒酒,还劳烦您千万替我挡住了。”
“毒,毒什么?”
曾留夏眼睛猛地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老妖婆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觉得合乎情理,老妖婆,向来手段都是这样见不得人!
“哼!她若是敢下毒,我就让她亲眼看看,什么叫做毒!”
曾神医忽的从头鞋子里拔出一根硕,大的银针,表面光,滑闪亮,一看就十分骇人。
宁婉顿时倒吸了口气,有种神医大人这是打算去太后宫里磨针的既视感。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太后寝宫。宁婉不是第一次来见太后,不过这回一进宫,满殿的宫人便都退了下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华丽的身影便蹭的一下朝着她窜了过来,然后一把拉住宁婉的手,“婉儿不必多里,哀家等你多时了。”
婉儿?
宁大小姐猛地抖了个机灵,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后叹了口气,轻声感慨道:“说来你恐怕不信,哀家自从得知新上任的医政是你之后,心里十分欣慰。宁丞相时常与本宫说起你,以往本宫对你多有误会,如今这误会说开了,本宫心里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