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时不时的朝着殿外张望,宁婉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娘娘在等人?”
她冷不丁的出声,太后本就心里藏着龌龊心思,此时一听宁婉这话,受惊不小,于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本宫的事,何时轮得到你过问了!”
宁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点点头,道:“嗯,娘娘说的对,不过娘娘,您方才给我吃的糕点里面放了点啥你心里没数吗?”
她说完,直勾勾的对上太后的视线,不闪不躲。
霎时间,太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脸上有震惊,也有愤怒。
身为上位者,没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就连当今太后,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别说是手上不干净了,人能干净到哪儿去都说不准。只是,这种事放在心里也就罢了,偏生宁婉将这事儿光明正大的问了出来,还问的这么理直气壮!
太后能说啥?她总不能也直接了然道,没错,我给你下了药,我要害你?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儿,太后面色阴郁,厉声道:“胡言乱语,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宁婉眨眨眼,然后捻起碟子里的糕点,笑眯眯的递给老太后,“要不娘娘您尝一块,说不定就懂了。”
她说着,将手上的东西往太后跟前递了过去。
一时间,太后脸色巨变,说不出的难看。这个宁婉,疯了不成!
“放肆!宁婉,你竟敢对本宫不敬!”
太后脸色铁青,被拆穿的愤怒和计谋败露的不悦尽数显现在她这张保养得当却依旧黯淡无光的脸上。
宁婉嗤笑一声,将糕点丢在地上,神色忽的严肃起来,厉声道:“太后娘娘,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要怎么针对我算计我,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你居然浪费糕点!糕点等于粮食,浪费粮食等于杀人性命!”
“天下之人的生杀大权都在本宫手中,别说是浪费一块糕点,就算是本宫此刻将你拖出去斩了,也没人敢有半句异议!”仿佛是为了打脸似的,太后这话刚说完,殿外就传来曾留夏那道不耐烦的声音:“太后娘娘,您娘家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子侄一个个的往宫里跑,难不成是宫里的饭菜更好吃?”
说话间,曾神医拎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色发红,一张脸几乎被揍成猪头,瞧不出原本模样,身上软绵绵的,说是被拎进来,其实是拖进来的。
一进大殿,曾留夏就像是扔什么让人恶心的垃圾一般,将人扔在地上,这才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嫌弃的将帕子丢在地上。
宁婉看着这一通熟悉的操作,心中腹诽不止:这些人都什么毛病?凌刃寒那厮喜欢扔帕子,这货也喜欢!难道长的好看的男子都有这毛病?
可谢泽芳也没有啊!
宁婉百思不得其解,摸摸鼻子,见曾留夏在太后面前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着实是敬佩了一把。
地上那男人哭哭啼啼的爬着上前就要去抓太后的衣角,奈何太后一看自家子侄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人狠狠地踹出去才是。
“娘娘,今日之事,是您自己去给九千岁一个交代,还是我将人带去千岁面前?”
曾留夏看了宁婉一眼,见她安然无恙,视线又掠过地上的糕点,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曾留夏看向太后的眼神儿说不出的鄙夷。
堂堂太后,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真是有损国体!
见事情已经败露,太后也不再狡辩,反倒是淡定下来,看了宁婉一眼,道:“宁婉,哀家方才所说的话,并非框你,九千岁位高权重没错,不是你能高攀的上的。”
说完,她没好气的踹了地上趴着的子侄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瞪向他,“蠢货!还不爬起来!”
她那子侄倒是想爬起来,可惜身上用不上一点劲儿,只能这么趴在地上。
一时间,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只恨不得将这没出息的东西扔出去!
曾神医幽幽的解释道:“娘娘,他这半个月内,怕是都爬不起来了。”
他语气坦然,丝毫不怕得罪人。
太后说她掌管天下人的生杀予夺大权,这话有毛病,首先九千岁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其次,想杀曾留夏?除非太后想激起民愤。
神医难得,曾留夏在百姓心中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更不提那些曾留夏曾施恩过的人家。
太后的脸肉眼可见的颤了起来,仿佛是气急了。
师菡摸着下巴,仔仔细细的将地上的人打量了一番,然后忽然转过头看向曾留夏,一本正经道:“你觉不觉得,他此刻有点像某种药材。”
曾神医翻了个白眼,“肉虫吗?”
宁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