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此刻并非没有嫌疑,但是毕竟对于已经身死的杨温书来说,可信度倒是大些。
既然提出见一眼两名混入的尸体,倒也不是大事儿,若是有线索岂不是正好。
过了半晌,只见几个衙役抬来两幅担架,白布笼罩其上。
“你要的尸体。”平玉树随手指指道,“查遍了周围百姓,也翻看了县名册,皆寻不到这二人。”
陈七随手拜拜,示意将白布掀开。
两幅面孔露出来,只不过这二人身死的时间有些久,即便仵作的班房已经很冷了,但还是抵挡不住尸体搁置造成的影响。
这二人的脸早已无了血色,也比往前瘦了不少。
与其说瘦,不如说缩了些。
加上此些腐肉,再加上屋内门窗关闭,常常传来一阵恶臭味道。
“这二人。”陈七隐隐间觉得很是眼熟,“我似是在哪见过。”
思索半晌,因为模样改变,一时倒是想不起来。
“眼熟啊。”沈尘也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你也觉得眼熟?”陈七转身问过去道。
“确实。”沈尘皱眉道,“不过这脸确实难辨认的很。”
“你也觉得眼熟。”陈七开始思索道,“那必定是我入狱之前,在京之时,似是没见什么生人。”
陈七将思索飘到来太沧的路上,突然眼神一凝。
“慢着。”
此时沈尘也察觉到不一眼。
而平玉树则是直接从二人眼神之中看到已有结果。
“如何?”
“我们的确见过这人。”陈七拱手回答道,“就在我们去太沧的路上。”
“你说的莫非是?”苏叶也突然醒悟,想到路上的那些事儿。
“路上我们遇到两名冒充锦衣之人,说是千户府中的人,意图带走暗镖。”陈七直接实话实话道,“只不过这二人过于愚钝,连锦衣三物都不认得,便被我直接放倒在地。”
“冒充锦衣之人,这按当朝律法已是大罪。”陈俑看着这二人说道,“再入府行凶,更是数罪并罚,只不过却身死当场,估计是本就为棋子,幕后之人就未曾想过让他二人或者离开。”
“你说的二人,在何处遇到的?如何放倒?”
“入太沧的山口,一发弥勒珠中额头。”
仵作赶忙跪倒上前去看,仔细检查一番,“是小人怠慢了。”
“若是仔细观之,的确有些极其细微的淤痕,加上是身死之前造成的,也早有消淤之意。”仵作歪头道,“而且陈大人,想是没有用全力吧。”
“这二人甚是愚钝,背后必有人指使,那时便知是一介棋子。不至于杀了。”陈七淡淡道,“并且我等只是押镖而来,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既是被你放倒?为何又先你之前来到?”许久未曾出声的范无才突然发声问道。
“这我怎知。”陈七摇头道,“将他放倒之后我便离去,怎知他如何来的。”
陈七这般直接否认的坦然,让范无才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