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大夫只顾着自证清白,哪还能想到什么。
将那纸包拿过手中便要拆开。
陈七下意识的往胸口掏掏,以他的指法,完全可以在他将这纸包拆开之前,击中他的手腕,停止他的动作。
只不过当手空空的掏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是临时准备的锦衣鱼尾服,那些准备好的蚕豆弥勒珠早已不见踪影。
就因为差之一瞬,那大夫手中的纸包已然拆开。
这药包似是有专程的包法,那方一拆开,顿时一阵黄色药粉铺面而来。
引得整个房屋内众人皆表情大变。
这县衙不通风,此时门窗紧闭,此信封散开,断肠散会席卷满屋。
到那时,估摸着这满府上下几十人,起码死伤大半。
几乎一瞬间,徐爷的手指抽动一下,打算动手,但是法桌之上,那臃肿身躯的平玉树却是率先下手。
丰腴的身材直接拍案而起,轻轻一跃便直接跨过桌子,来到这正殿之前。
见其双手化圆,猛然吸气,那正要四散的黄色粉尘竟然随着他的吸气而呈一条线一般直接汇聚过去。
但是见那趋势,本应是这粉尘直接吸入腹中,但陈俑似是看出什么,手指微微动两下。
徐爷便知道他心中何意,伸出手用其内力一吸,便将那已经到平玉树嘴边的断肠散,直接汇聚在自己的手心。
与上次一样,放于一侧烛火之中,瞬间激起一阵烈焰,随即消失无踪影。
“内力入腹实在麻烦,到时化毒还要费些时间,为防意外,平大人还是莫要如此。”徐爷拱手说道。
平玉树眼睛微眯,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却还是拱手道:“多谢多谢,事出紧急,只能出此下策。”
二人言语之间,本以为这毒已了,但是确实发现那大夫脸色开始难看,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即便这样,还是晚了吗?”陈七皱着眉头,看着那大夫口吐白沫。
断肠散直接铺面,恐怕是瞬间吸入不少,发作极快。
不过几息之间,根本来不及让人反应,那大夫直接躺倒在地。
陈七快步上前,将手放在他的鼻前,发现并无反应直接又摸摸他的脖颈。
“并无脉搏。”陈七淡淡道:“死了......”
“又一人。”陈俑深深叹一口气,“多少无辜之人,被这般轻易害死。”
“千户府中,的确不少无辜之人。”范无才双手负于身后说道,“不过陈大人此人下药行凶,谋害这杨温书,被发现之后还欲想让满府三十几口陪葬,这般大奸大恶,可算不得无辜。”
陈俑没有回话,只是撇一眼范无才。
范无才重新坐回位子,“在下身为兵部左侍郎,又怎会行此害人之事。”
“只是我奇怪的是。”范无才又摇头道,“为何这大夫与他一同两日,却不曾找机会下毒,非要在这县衙之上,见到陈七这计谋实现之后再设计杀害。”
“人人皆知这大夫与杨温书在一起,不管何时有事他都难逃其咎。”陈七也摇头道,“既然认定他是凶手,那你不仔细想想,唯独在这殿上,众目睽睽之下身死,他才会看起来没有嫌疑,不知我说的可对?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