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尚书光是说让陈七办妥此事,却是未曾说不可以此做文章。
有这般重要的东西,怎可能不稍加利用。
并且此举正是站在太子的对立面,手中又怎能不多掌握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只要将对蜀府的伤害尽力最小,想必蜀尚书也无话可说。
“蜀江?”平玉树似是在回忆这个人,但是一时之间未果,“他有何资格操办此事?”
“昨夜偷窃尚书印,被我抓个现行。”
“窃尚书印?被你抓?”这一句话似是又太多的东西,平玉树一时反应不过来,陈七只得自行解释。
只不过却不能实话实说。
“平大人你也知道,我儿时身负亲事,便是这户部尚书大人的千金,加上昨日在朝堂之上遇到,实在尴尬,便去他府上吃顿便饭。”
“吃便饭,能撞到这等大事?”平玉树往嘴里狠狠的塞一块肉,然后看着身前的一桌子饭菜说道,“我整日吃便饭,怎一次未曾遇到过。”
陈七先是在心中言语一句:你这还算便饭?
然后表面上毕恭毕敬的说道,“并非吃饭之时。”
“在府上与我爹一同,一来二去的,我不胜酒力。”陈七挠挠脑袋说道,“就睡在府上了。”
“夜醒,听到有奇怪之声,就将其抓住,这不,送进了诏狱。”
陈七轻描淡写道。
虽说昨夜蜀江五石散中毒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但是那时深夜,加上府上出事。
闹得大,雨点却小。
以至于除了蜀府的人,加上陈俑与董奉,也并无旁人知道。
陈七这般说也是斟酌过的。
并且就算被戳破其谎言也无大碍,都是为官之人,几分实几分虚心中有数,主要无关痛痒,其他一概不论。
“送入诏狱?”平玉树咀嚼两下,“何至如此?”
“身份特殊且......”陈七欲言又止。
“且什么?”
“且关乎太子。”陈七说道。
“稍一审问,说是太子殿下指使,加上案册之上写银两汇入范无才的府邸,那范无才,恰好是太子门下。”
“咚咚。”
平玉树将手中吃干净的骨头丢在盘子里。
随即擦拭一下嘴上的油花。
“太子殿下......”平玉树重复一句,“你可确定?”
“方才所说,皆是审问所得。”陈七不说确定,只是婉转的糊弄回去。
“只是这案册。”平玉树啧的一声,“倒是没多大用处。”
“尚书印也未曾印上,且只出现户部与兵部。”平玉树拿着书册指指点点的说道,“兵部的范无才侍郎印也未曾用。”
“不过是个空头文书罢了。”
陈七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的确如此,不过这等大事必须提早知会大人一声。”
“倒是那蜀江,本应当诛,但是相比蜀尚书定会为之求情,此事也不必闹到圣上耳中。”平玉树提醒陈七道,“这户部尚书圣上极喜,并且户部诸事在其手中井井有条,锦衣往日查过,却为国之栋梁,唯独是对着儿子管教无方,不必在意。”
“多谢平大人提点。”
“行了,那蜀江如何,由你自行决定,我可不愿面对那户部尚书。”平玉树打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