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尚书府中可是习得拍马屁了?”
“陈哥冤枉,肺腑之言。”左良轻声道。
“如若旁人说此话我死活不认,但从你口中出我今日就先受着。”陈七也笑两声说道,“虽与你第一次见,但左知府我很是熟悉,他性子极真。”
“爹就是这般快意直言,才得圣上赏识。”
陈七年少之时很混,那在京师之中完全称得上纨绔子弟。
不过并非那种无恶不作的那种,而是性子顽劣,引人不快的罢了。
所以面对这般年十四,却少年老成的左良,不由得萌生些爱才之心。
二人促膝长谈,东拉西扯,从京师聊至江陵府,从玩物聊到美食。
稍不注意,才听到马车外渐渐传来脚步声。
这脚步声又齐又重。
想是大殿下带着兵部战士准备奔赴战场。
二人翻身下马车。
陈七终是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二殿下与三殿下已经在最前方等候。
不见太子的身影。
不过杨煦也来了。
跟在一侧的,是那参将之女郑沅霏。
这四位皇子之中。
几乎都未上过战场。
大殿下还好些,曾吐蕃不降,他跟随参将一同去吐蕃以武逼迫。
也算见识过大军压境的场景。
但真正的战场厮杀定是未曾体验过的。
能够答应杨煦的这条件,无非就是西域蛮夷兵力不强。
此番说是带五万精兵。
但一路上定是要分拨州县防守之力,等快到时,估摸着也有十万之数。
而左良也是看出这一点。
“陈哥以为,大殿下此番可能凯旋?”
“西域蛮夷怎敢生事,不过是试探罢了,待到这场仗打起来,无论输赢,他们必定求和。”陈七早就看透他的想法,知道大殿下的思虑,“送上来的军功罢了。”
“战场厮杀,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左良说道。
“大殿下本就怀有武功,加上此番有京师郑参将同行。”陈七看一眼前方的郑沅霏说道,“想必也无甚大危险。”
二人说着,府门大开。
大殿下坐在马上,身着银亮色铠甲,腰佩长剑。
身后跟着二人,一人是为副手,陈七似是见过,兵部的郎中。
另一个便是郑沅霏的父亲郑参将。
往日陈七也见过陈参将,不过从未放在心上。
此刻他倒是要好生打量一番。
曾在太沧韦三载之妻安然的口中听闻京师有一参将与太子殿下有染。
说的不知是哪里的参将。
想这京师之中参将就有其二。
其他地方各处都有参将。
寻起来也很是麻烦。
陈七想到此处,左良在旁看着郑参将说道。
“这京师参将与旁处不同,乃是京师统兵,不过行的是督催粮运的差事,故而位列正三品,旁处的参将更不一样,行的是调遣河工、守汛防险的差事,所以只有正五品,同一职位,地方不同,却天壤之别,实在可笑。”
陈七听到这话,突然警惕起来。
此事的确如他所说这般。
所以,当时韦三载是为正五品的千户,按照锦衣卫的品阶,却是丝毫不用怕同阶的参将。
但据沈尘传来的消息看,这韦三载对这参将不仅是恭敬,还有些卑微之意。
如此看来,定是这京师两位参将之中。
此时,眼前郑伯骥的身影,在陈七的眼中愈发的模糊起来。
如若是他,那隐藏的着实太深了。
“那是因为京师不同于其他地方。”陈七接着左良的话说道,“就像你在江陵为官,地广人稀,风土人情又如何与京师相比。”
“泱泱大地,京师为重,京师之中,皇城为重。”陈七轻笑道,“大势所趋,不然,你又怎会来京师呢。”
“受教了。”左良恭敬的拱手。
说完之后,三殿下四处张望,终是发现陈七的身影。
顿时唤一下身边的魏逢春。
紧接着魏逢春走到陈七面前。
“陈千户,殿下让你去前方,此地甚是靠后,倒是委屈陈千户了。”
陈七站在原地,看一眼魏逢春。
“委屈倒是与站在何处无多大干系。”陈七本打算拒绝,但是正好对上三殿下的眼神。
随后问一下左良。
“可想去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