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之时。
初冬暖阳。
今日的好天气似是驱走些许寒气。
众将士身着铠甲,那铠甲均为官铁所铸,着实捂不热。
好在这阳光能让其感受到一丝温暖。
“殿下,战事吃紧,该出发了。”那郑参将看向大殿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大殿下翻身上马,“诸位,城门相送,至此休矣,待我凯旋,再到我府上把酒言欢。”
此时的大殿下,面带笑意,数不尽的正派形象。
与陈七在马车里那副阴暗,大胆的颜面简直是判若两人。
但毕竟此刻面对的是京师才俊,拉拢人心的事儿自是要表现一下。
“送大殿下,望大殿下早日凯旋而归,平西之乱。”
二殿下率先拱手,高声道。
这一声似是点燃站在身后的所有人。
“送大殿下,望大殿下早日凯旋而归,平西之乱!”
“送大殿下,望大殿下早日凯旋而归,平西之乱!”
众人齐声,一次比一次高声。
响彻整个西城门。
而郑参将一声起兵,绵延不绝的将士迈起步子,跟随在大殿下的身后。
大殿下带着笑脸,驾马走出人群。
待到所有人只得见他背影之时。
脸色陡然之间变换,笑容直接收起,变回那副阴冷的模样。
然后从怀里掏出那绿色的药瓶,放在鼻前轻轻嗅一下。
那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些。
“殿下,这太子殿下所增的银两与箭矢,就交由辎重营管辖吧。”那郑参将拱手请问道。
大殿下往身后看一眼。
“不必。”
“殿下。”郑参将依旧不死心,“十个大箱子,不是小数目,而且......”
“而且什么?”大殿下问道。
“而且十万箭矢,这数目太大,可能太子殿下未曾上过战场不太明白,十万箭矢,这再来十个箱子,恐怕也装不下。”
大殿下听到这话,沉吟一下。
“四弟或是倾尽所能,十万可能言语的是多了,但心意在此,便不追究了。”
“那这箱子,我等前线兵卒,必定是要养精蓄锐,若是再受累押这十箱马车绵延千里,恐怕......”
“无事。”大殿下挥挥手,见有并未穿着铠甲的兵士走来。
“这些是我从兵部借来的五百兵士,可专程用运送,那马车交给他们足矣。”大殿下冲着来人说道,“将那十个箱子搬运好,无我命令莫要打开。”
“里面都是辎重粮草,若是敢动,军法处置。”大殿下说道。
“是。”那兵士一拱手,转身离去。
大殿下也缓缓闭上眼,不再言语。
西城门前。
众人等着那绵延许久的兵士走尽,这才缓缓动身。
“这可有五万之数?”左良往前方看看发出疑问道。
二殿下听到疑问,轻笑一下,“五万待战兵士若要屯于京师,那得需多大地方。”
“这些不过五千人,待到往西走上十日,便会到青石城,那里是屯兵之所。”二殿下说道,“再补充相应兵力,复行五日,就可至西域蛮夷。”
“五千大军便有此规模,若是五万,恐怕想都不敢想。”左良感叹道。
“窦尚书是为礼部尚书,主科举联考,明面上看虽与武毫不相关,但实则不然。”二殿下看着左良说道,“官闱之试,有甚多兵法理解,站位布局,天时阵法。”
“二殿下说的是。”左良惭愧道,“小子均是纸上谈兵,还是终觉浅。”
二殿下有些赞叹的看着左良,随即问向陈七,”你这小兄弟倒是有些意思,不如带去我府上洽谈一会?”
“恰是也曾邀过陈千户来府上吃顿便饭,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起。”二殿下再次邀请陈七说道。
“二哥想是许久前说去游船,今日河内未曾霜冻,不过两侧案上布霜,想是一场美景。”三殿下提议道。
“杨公子可愿一同?”
“谢二位殿下。”杨煦随意的拱拱手,“还有要事,便不继续打扰了。”
说完之后,仆人将他抬起,又如同抬轿子一般缓缓离去。
“这杨煦,太过目中无人了些。”三殿下不禁摇摇头道,“不过是钦差总督的义子,却是除了太子,连我等都不放在眼里。”
“太子门下,有些傲气自是正常。”二殿下的马车也缓缓靠近,“陈千户,游湖上见。”
“陈兄,等你。”三殿下也翻身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