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萤吃过饭最先离开饭厅,去忙别的,至快歇息时才回房,方才在华府温泉同母亲一起浸浴,才听说侯云晏受了点伤。
“云晏哥哥问你要金创药了?”她回屋后,亲自关闭屋门,走到丰凉生右侧,盯着他的脸问。丰凉生已经换了寝衣,站在一堆他重金收回却至今没有兜售出去的古玩摆架前发呆。
“对的。”他停顿了一会儿才答,“但是我想不起来金创药哪里去了。难道不是给方仲修了吗?”
华萤“嘁”了一声,嫌他没有看明白问题。她去衣挂前脱去外衣,再到梳妆台卸下饰品准备就寝。
“金创药去哪里了,有什么重要的,这药瓶难道还有你的大名啊。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云晏哥哥怎么会问你要金创药!”华萤梳了两下长发,转身看向他,“他本就懂医,会随身带简单的必备药,即便没有,问仆人取就可以。
唯恐你哪里出了疏漏,还没有自知。你要小心些了,尽量不要在云晏哥哥面前出现,他太聪明了,我都看不透他的。”
丰凉生反而发急,快步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那你们让他早点回去不就好了吗,他要回去你们干什么不让。
我跟你讲我看见他后背后发凉,已经是尽可能的不跟他接触的了!这个人的眼睛你看见没有,深不可测的。再说了,高家现在都那样了,苟延残喘,想翻身都难,哪有拿功夫再来找事啊。留他下来肯定有大麻烦的!”
华萤眼皮一翻,道:“你知道什么,父亲说过的,单纯凭我们的能力,是不成事的,最后关键得靠云居山的力量。云居山前几代的弟子,下山后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我们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不涉及这些,但总有一天天下要大乱的,到时候,你以为天下乱了,这官府衙门还有什么用吗,还不让人一把火烧了。王城里那些金贵的主子,估计都得忙着逃命。”
她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站起绕过准备休息。丰凉生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天下一定会大乱啊,现在天下不是都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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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漕运的淮凉中心码头停靠着许多货船,前所未有的数量。
以前这些船只都航行在路途中,现在,一艘连着一艘,停驻不前。忙忙碌碌搬运货物的工人们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甲板上站着几名挺拔英武的年轻人,他们身材颀长,眼神炯炯,他们是太子爷周煜的侍卫。
周煜与高云雅相识后,将他们分批次通过宫廷内官毫不知晓的手段,送到高云雅手中派遣听令。
这些侍卫在他们如胶似漆时,是相爱的象征,在毫无音讯半月时,倒成了悲伤的见证。高云雅朝着江面无奈叹了叹,回到码头岸上一座二层的商铺中。商铺的招牌九江漕运四字,是她热爱书画的父亲亲手书写。
刚坐下,谢兰桡走上前说:“平沙号同我们交接的账房不来了,交接工作交给丰凉生负责。”
停顿片刻,接下一条:“接管的账册里,有几十箱货物核对不上。货物单上登记的是织品,实际核查,确定为南阳国的商调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