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筠早知这帮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刘文耀的肆无忌惮还是令她心下一惊,所幸她早有防备,这才及时避开那只抓向自己的手臂。
退后一步,站稳脚步,曲灵筠目光尖锐如刀的刺向面前这个借酒装疯的男人。
“刘大人当真要我说?”
刘文耀伸出手时已经察觉自己失态了,眼下故意晃了晃身体装作喝高了,听到曲灵筠这话,他哈哈笑起来,“命女想说什么?只管说啊!”
曲灵筠露出个古怪的微笑,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几遍,直到看得刘文耀浑身发毛,她才不疾不徐的对上他的眸子。
刘文耀压下自己心底的不适和紧张,认定她是在故弄玄虚。
这时,曲灵筠却突然扬声道:“听闻刘大人对刘夫人极为爱重,虽然刘夫人成亲后数年未生养,但刘大人却毫无怨言,甚至连妾室也不肯纳,执意守着刘夫人一人,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刘文耀轻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我夫人端庄贤惠,可不是某些破落户家的女儿能比的!”
他今年二十有五岁,成亲七年,妻子始终未开怀。
但他却很是深情,对妻子百般体贴,为她说服不满的家人,且对外也扬言不会纳妾。
也是因此,他的岳家左仆射府上对他十分看重,又因着左仆射家中只有一女,如今大有将他看作儿子的势头。
本就出身世家,又有这样得力的岳父帮衬,他才能年纪轻轻便进了吏部,官至五品。
当然了,如果他本人能力出众,以这样的条件说不得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可惜他能力平庸,为人还好大喜功,过于浮躁。
左仆射未必看不出他的缺点,就譬如现在,左仆射便紧蹙着眉头,对他眼下的行为颇为不满,不过看在他对自己女儿是真用心的份上,左仆射就算心里责怪,还是会想着过会儿怎么为他圆了此事。
直到听到曲灵筠道:“既然尊夫人这么好,那为何刘大人还会偷偷摸摸的养外室,且让外室为你生下一个儿子呢?”
此言一出,所以人都震惊了,不由的看向刘文耀。
尤其是左仆射,连拿着装样子的酒杯都失手落在了桌上,自己还一无所觉,眼睛紧盯着曲灵筠所在的方向。
刘文耀神色变幻,当即退后一步指着她厉声斥道:“胡说八道!你这分明是污蔑陷害,因着我让你施展能力,你施展不出,便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你太也狠毒!”
曲灵筠噗嗤一笑,神色轻松的很,完全不因他的指控而胆怯心虚,只是慢悠悠的道:“刘大人,别急着恼羞成怒,倒打一耙,毕竟,我可是看到了……”
她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着刘文耀,“刘大人不是让我施展能力吗?我这不就施展了么?我在脑海里看到,刘大人不止养了外室,还就养在你们刘家。你和你夫人不住在家里,不就是怕你夫人发现那个外室的事吗?可你表面上却哄你的妻子说,你不想让她在婆母面前立规矩,不自在,所以好不容易才说服父母,让他们答应你们出府住。你夫人心里很感动,她以为你真的那么怜惜她受重她,因此愈发在她的家人面前说你对她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