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溪的目光在寝宫中掠过,落在一个侍婢的身上,这些侍婢都是几只老妖怪精挑细选,留下来侍候她的。侍候轩辕琰的侍婢,都换成了小太监,她是坚决不会让任何侍婢去占大妖孽的便宜,吃大妖孽豆腐的。
那个侍婢,就是之前最开始提醒她,凤印是轩辕琰留给她,其后在羽宫,再提醒她莲太妃是谁的母妃。
平日里那个奴婢寡言少语,很少出声,每次她有不明白的事情,那个奴婢都会轻声在她耳边提醒一句。
“翠羽,你过来。”
翠羽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奴婢在,请娘娘吩咐。”
“娘娘,娘娘,您不能抛弃奴婢啊……”
哀切凄婉的声音,从寝宫的一角传了出来,一个身着素衣的奴婢,从外面扑了进来,跪在叶若溪的脚边,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叶若溪,一双波光流离的桃花眼,那叫一个娇媚动人。
“你……”
叶若溪楞了一下,她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闯进来的,身边的几个奴婢,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太监和奴婢们,都差不多会几下子。
“大胆,你是何处的奴婢,敢擅自闯入皇上的寝宫,请娘娘恕罪,是奴才们的疏忽,不想这个贱婢有一身的好轻功,被她闯了进来,惊扰了娘娘。奴才知罪,奴才们该死。”
“娘娘,您怎么能把奴婢忘记,要赶奴婢出宫,奴婢是娇桃,是娇桃啊!”
“噗……”
看到那双曾经的桃花眼,幽怨而深情地盯着她,听到这个名字,眼前满脸泪花,娇媚无伦的一张俏脸,不正是那位盗门以前的四大护法之一,那位背叛盗门,被叶若溪调 教了宫廷规矩和礼仪,送入宫中的桃花浪子吗?
“你还在?”
“奴婢一直都在啊,奴婢苦苦等待,一心等着娘娘来召唤奴婢过来侍候,谁想左等右等,就等来娘娘要将奴婢放逐出宫,娘娘,您好狠心啊!呜呜……”
娇桃抱住叶若溪的脚哭了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在宫里假扮宫女混容易吗?
结果听闻要放出去许配给东海边军,吓得他到处躲藏,无奈只得偷偷进入叶若溪的寝宫,闯了进来求叶若溪保护。
“你们都下去吧,以后他就留在我的身边侍候。”
“是,娘娘。”
娇桃这才松开了叶若溪的脚:“奴婢谢娘娘恩典。”
“娇桃,我以为你早就走了,你怎么不肯出宫?”
“娘娘,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绝不离开娘娘您半步。”
娇桃用一双灿烂波光盈盈的桃花眼看着叶若溪,幽怨的深情让叶若溪恶寒。
叶若溪眼珠一转,看着垂首恭立在身边的翠羽一眼问道:“翠羽,昨夜的事儿,你怎么看?”
“启禀娘娘,奴婢不敢凭空猜测。”
“翠羽,能留在我身边,就要对我忠心毫无隐瞒,否则我的身边,可不会留有二心的人。”
“奴婢不敢有二心,娘娘,奴婢一心效忠娘娘。”
翠羽急忙跪了下去:“娘娘,羽宫的事情奴婢的确不清楚,不知道该如何回禀娘娘。”
“羽宫的事儿,娘娘您问奴婢啊,奴婢最清楚不过。”
娇桃娇滴滴地说了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媚笑,向叶若溪讨好地说了一句。
“你?”
“是啊,这几日奴婢一直东躲西藏,就怕被那些清查后宫的人发现,发现羽宫是个不错的地方,就在羽宫呆了几天。”
“娇桃,我看你很适应,很喜欢后宫奴婢的生活啊。”
“是啊,奴婢好喜欢这里,当然奴婢更喜欢侍候在娘娘您的身边。”
叶若溪有想吐的冲动,看着娇桃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娇嗔妩媚的表情,没有动了她的心,只动了她的胃,让她想吐。这男人真是个极品变 态,当女人有瘾不说,在后宫如鱼得水还不想离开了。
“娇桃,在皇宫当奴婢的日子如何?”
“太好了娘娘,真是逍遥自在,锦衣玉食,这辈子奴婢就留在娘娘的身边侍候娘娘您了。娘娘,您可不能狠心把奴婢被赶出去啊,奴婢无依无靠,就求娘娘把奴婢留在身边侍候娘娘吧。”
“要不,你看上哪位侍卫禁卫或者大臣,我把你嫁出去如何?”
娇桃怨妇般的眼神闪啊闪:“娘娘,奴婢不要,奴婢的心中只有娘娘一个人啊,怎么可以离开娘娘您去侍候别人。”
一身的鸡皮疙瘩,叶若溪第一次发现,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就不该把这极品变 态的货,给送到皇宫里来。
“过来跟你主子我说说,昨夜燕太妃的那点事儿。”
娇桃妩媚的眼波从寝宫扫过:“娘娘,还有这些人在,方便吗?”
“方便,这些都是我的贴身侍婢,没有必要隐瞒她们,这能不能用下去,就看她们自己的表现。”
几个侍婢,急忙低下头去,心中惴惴不安。
主子肯让她们听机密的事情,代表主子认可信任她们,但是在皇宫侍候了多年,她们如何会不明白,知道主子的事情越多,死的越快。
“娘娘,昨夜燕太妃的事儿啊,那可挺复杂的,奴婢听到声音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位病美人在挣扎,好痛苦啊,真可怜。”
“别废话,该说什么不知道吗?”
娇桃撇撇嘴,险些再一次哭了出来,他一大男人入宫装奴婢就算了,还落得一个有家归不得,在后宫跑来躲去的,他苦啊。
“娇桃,我看你这里是如鱼得水,到处都是美人,你得意的很吧?”
“娘娘,人家的心里,只有娘娘一个人啊!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了奴婢的眼,和娘娘您相比,她们就是路边的野草,娘娘您才是雪山之巅那朵最美丽,最高贵的雪莲花。”
“贫嘴,说正事。”
“是,启禀娘娘,昨夜奴婢看燕太妃的宫苑忽然亮起了灯,就过去想看看有没有夜宵可以吃点。奴婢的日子,过的凄苦啊,到处蹭饭……”
叶若溪竖起一双凤目,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盯住娇桃。
娇桃急忙闭嘴,想了想才道:“奴婢过去的时候,听到燕太妃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就病发而死,那药中被人下了东西,引得燕太妃病重身亡。”
“昨夜除了你,还有谁去了燕太妃的院落,说清楚些。不是在宫里呆的时间太久,你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吧?”
“燕太妃说‘原来是你,为什么?’,然后她凄惨哀伤地笑,说早晚是要死的,如今死了也算落得个清静,免受日后长久的寂寞和病痛折磨。昨夜,是有人翻墙进入了燕太妃的院落,娘娘,您真是英明神武,连这您都知道了?”
“来人,把娇桃带下去沐浴打扮,今夜送娇桃到皇上身边侍寝!”
“嗖、嗖、嗖……”
一阵阵的寒意从娇桃身上掠过,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几下,抬眼望去,寝宫各处奴仆们的眼刀,一片片飞舞着向他冲来,要将他大卸八块,万剐凌迟。
谁不知道,皇上独宠娘娘,后宫仅有这位一根独苗的宝贝娘娘,每天还留宿在皇上的寝宫中。
为了不打扰娘娘休息,皇上每天深更半夜的,不得不去御书房安歇,看得后宫的奴仆爆了他们的眼球,小心肝每天都在剧烈地颤抖。
在东陵国的皇宫他们都侍候主子多年,何曾见过如此娇宠纵容一位没有任何名分娘娘的皇上?
谁不知道,这位娘娘的悍妒,那是建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