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鹄2-2(2 / 2)

心中又是一沉,蓝忘机鼻中微酸,魏无羡却笑道:“好久都没有在天上御剑了,看不到如此美景。今日托了含光君的福,多谢多谢。”

蓝忘机冲口而出:“你想御剑,我载你。”出口便知莽撞,一时心若铅坠,这话像极了不能成真的敷衍,竟不成用在了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似乎并没有理解到这是一个无法履行的许诺,像是真的高兴,又像是安慰蓝忘机道:“其实也没什么,小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御剑方法都试过了,其实再多飞一会我就腻了。蓝湛,你别多心,我没什么遗憾的。”

“对不起。”蓝忘机满怀歉疚,咀嚼许久才勉励说出,却几乎听不出是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仿佛除了这一声没有任何意义的道歉,他连对他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可是若是不说,他更无所适从、无法思考、无颜以面天地。

魏无羡明显是听到了,却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轻轻地道:“蓝湛,你没有对不起我。”他的呼吸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都过去了,蓝湛。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你做倒了,我很开心。”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出现了,蓝忘机直觉心上开了一个大洞,一直通向地底的无尽深渊。他猛地回过头去“什么承诺?”他问道,脸颊触到了他的唇。因为过于突然,魏无羡一怔,再迅速往后一缩,牵动了腰腹的伤口,没忍住痛哼了一声。

“什么承诺?”蓝忘机再次问道,几乎是央求着问他。脑中乱糟糟地,像有一根木棍正在搅动,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被他刻意隐瞒了。

“就是……你相信我……没有泯灭人性……”魏无羡说得很专注,也很自然。蓝忘机却知道根本不是这个!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承诺!是我从始至终对你的信心!这不对……但是魏无羡不再说话了。蓝忘机没得到答案,越发心焦,全身血液朝头上涌去,这个谜团再不解开,只怕爆血身亡的世家名士榜上,会再多出一个蓝忘机。

突然从蓝忘机袖中发出莹白的亮光,穿透几层衣料,照亮了他半个身子,还有“嗡嗡”的蜂鸣声发出,在黑夜里特别明显。

“那是什么?”魏无羡问道,声音特别轻松,想是不用再去纠缠一个难堪的话题了。

“剑道符牌,前方有御剑修士。”蓝忘机答道,眉头微皱,深感奇怪,问道:“你不是说符牌没有作用?”在义城魏无羡交还此牌时,说符牌并未提示附近御剑修士,还以为是坏掉了。

魏无羡第一次见到符牌警示的情形,一边看得兴起,一边说:“是啊!从来没有提示过。就是这个吗?果真有趣!”

但蓝忘机已经无暇再思索这个问题了,急道:“不好!”这才意识到应该是金光瑶预测了他们的飞行路线,传信给沿途的世家和瞭望台的修士,中途拦截他们。

他的确是按照划分好的剑道御剑飞行,已近十年了,这早就成了习惯,未曾想今日终于成了暴露行踪的最大漏洞。

魏无羡也瞬间懂了,叹道:“这……是我……发明的?嗐……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哇!”

蓝忘机再想掉头改变路线已经来不及了。果不其然在前方五十丈开外的空中,出现了数十个亮点,正飞速朝他们逼近。

“蓝湛,逃吧!”魏无羡说道,蓝忘机已经凝住身形,稳稳地站在避尘上,准备迎战。他又道:“没必要打的。扔掉符牌,你避尘飞得快,他们追不上。”

蓝忘机深吸一口气,说道:“走不了。凡修士御剑不带符牌,地面瞭望台就会发觉。各地瞭望台讯息相通,追查行踪易如反掌,一旦认清是哪家修士,轻则处罚,重则禁止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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