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道:“你没发现我的嘴有些不妥吗?” 太医道:“妥的妥的。”
楼千吟皱眉道:“你看都没看,就说妥?”
太医不得已,只好抬起头来,草草看了一眼,硬着头皮道:“这……侯爷要不提,下官还真没看出来,好像是比平时稍稍红了一点点,不过也不很明显,定是被虫子爬过了是不?”
楼千吟点点头,道:“我当时就该把那条虫子摔地上。”
太医道:“要不,侯爷还是上点药吧,能尽快消肿。”
楼千吟道:“你不是说不明显吗?”
太医肯定道:“当然不明显,只是这样能好得快些。”
楼千吟转身就扬长而去,道:“上什么药,显得我多心虚似的。”
随后,楼千吟就遇见太医院里有人三五扎堆地聊八卦,他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就凑过去听了两句。
“梁太医今天可真是太险了,险些就落景安侯手里了,幸亏也是急中生智才蒙混过去。”
另外几人跟着窃笑:“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虫子,何况景安侯那等人物,什么蛇虫鼠蚁统统不敢近他的身,更莫提晚上爬他嘴上了。梁太医这睁眼说瞎话可真说得出来。”
“那还不是得给景安侯个台阶下,否则大家伙就都下不来。”
“嘿,一看就是被侯夫人咬的呗,除了侯夫人还有谁能碰侯爷的嘴啊。”
“没想到景安侯看起来冷冷淡淡、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私下里竟如此放得开。”
几人聊得火热,又道:“算了算了,咱们也不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啊,就陪景安侯一起装睡吧,不然他一醒,咱们都得提心吊胆。”
然后几人聊完,一回头,竟发现景安侯沉着脸就站在后面,顿时腿一软就给跪了。
楼千吟今天一天都不爽,此刻终于逮着几个家伙可以供他调教消遣的了。
太医院里的哀嚎告饶声时有传出。
到天黑时分,楼千吟虐够了太医院的医者们,方才神清气爽地回宫院。
楼千吟嘴疼,在中午和晚上进食时更加明显了,故而他进食得慢,也没用多少。
晚间,姜氏在房里铺好了床被,踟蹰着走到楼千吟书案边,道:“我给侯爷上点药吧。”说着她便掏出涂抹创口的伤药来。
楼千吟不为所动,姜氏又劝道:“今晚抹一次,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好多了啊。”
白天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这样建议他就不为所动,可眼下她说的一听又觉得是这个理儿,楼千吟想着也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便道:“放着我自己会弄。”
姜氏转身去给他倒水,道:“那侯爷先喝水,上完药后就不能再喝了。”
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水送到他手边,他接过来喝了,就疼得嘶了一声。虽没碰到唇上的破口但舌头却是酸爽得很。
他自己打开药瓶,用木勺取出点药膏来,用手指蘸了往唇上抹去。
只不过没有对着镜子,他自己也抹不很准,还似乎把嘴唇的伤处给戳到了。
姜氏便跪坐在他身前,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她亦用木勺取了药,匀在手指上,仰头看着他,伸指往他嘴角靠近时,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