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段勇得意忘形,以为工厂是他的了。幸亏马路找到了省政法委的关系,把案子冻结了;爸,马路找省政法委的关系也是迫不得已,你别生气啊!”大姨顺便为马路找政法委关系的事做了辩解。
“这么说,案子冻结,损失最大的是他段勇,案子执行,受益最大的也是他段勇?”韩小猛一下子品出了众多人物间的利害关系。
“是的。”马路听了韩小猛的话,点点头说:“所以,我怀疑,谢丽华打电话引诱你大姨出去,到我们的密室取东西的圈套是他下的,依谢丽华的智商,她不可能想出那样的主意来。”
“是啊,就是这个圈套,让我们的密室暴露了。不然的话,苗春雨凭什么对你大姨父进行双规?”大姨马上对自己上当受骗的事情后悔莫及了。
“那个谢丽华是干什么的?”姥爷反复听到大女儿念叨这个名字,觉得这个人不一般。
“爸,她就是段勇的在锻造厂的老情人。后来下岗失业,跟了马路一段时间。”见到马路尴尬的神色,大姨马上替他说了。
“嗯!?”听到这里,姥爷怒目圆睁了,好你个马路,胆敢背叛我女儿?
“爸,在谢丽华的问题上,我有错误。对不起你和赵兰。但是,我对她,不是出于爱情,而是为了在精神上彻底的打垮段勇,在他流血的心上再插上一刀。
“可惜,这小子太坚强了,当年他得了脑梗,没死,十年后得了心梗,又没有死。这不,一听说我双规,大概又做夺回锻造厂的美梦了吧!”
“哦,怪不得这个段勇不肯放过你,原来你们之间,有夺妻之恨啊!”
韩小猛看到此时此刻,姥爷气得牙齿咬得格格响,听了谢丽华的事,竟然会联想到了中国传统男人的两大恨事来。
“唔……”韩小猛看到姥爷的神情,大概是听明白了大姨赵兰话里的真正含义:马路与谢丽华出轨过。
大姨父啊大姨父,你也太风流了吧!和我的妈妈赵芝已经有一腿了,竟然会不满足,又去占有政敌的情人了!你们既然是有了夺妻之恨,人家那个段勇岂能会轻易地放过你?!
“小猛,对于这个事儿,你看应该怎么办啊!?”姥爷竟然会征求韩小猛意见了,过去,家里的大事都是姥爷与大姨父、韩城他们商量;从来不让韩小猛介入。
这一次,姥爷竟然会征求自己的意见,看来,他们在这个事情上,好象是黔驴之技了!
“这个……我们目前的敌人不是市纪委,更不是苗春雨,而是那个未来的既得利益者段勇。
“我觉得,如果不想让省政法委书记的案子在北辽市发酵,断绝市纪委对大姨父的追杀,必须把段勇的问题先解决了。”
姥爷竟然会把自己当成大人尊重了,那么,自己应该提出有价值的意见来。
韩小猛想来想去,觉得段勇是目前大姨父案件中最危险的人物,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大姨父也许就会在市委宣传部平安着陆了。
“嗯。这事儿具体怎么办?你们好好的商量一下吧!”姥爷听了韩小猛的话,赞许地点点头,接下来,他老人家似乎是疲倦了,伸了个懒腰就往卧室方向走了。
其实,老人家对如何解决段勇的问题是有深刻的考虑的。那就是,让马路与段勇亲自见上一面,当面对当年锻造厂改制的事道歉。
先把锻造股分公司的董事长位置还给他;并把谢丽华那个女人安抚好。
这样的话,段勇的个人目的达到了,就不会追究马路的法律责任了。
既然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么,省政法委书记的事是他自己的事;与北辽的马路毫无关系了。
马路最多的处分就是党内严重警告,两年后在宣传部副部长位置上一退休,就可以回家与自己的大女儿赵兰安度晚年了。
但是,今天,他竟然会得到了马路与段勇共同争夺一个女人的事,心里马上就生气了:
你敢背叛我女儿,就是没把我姓赵的放在眼里啊!既然是这样,我何必为你的臭事儿操心?
也许是太累了,老人家在床上躺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至于客厅里的人想出了什么对付段勇的锦囊妙计,他也不想知道了。
另外他想,如果采取大的行动,大女儿赵兰会告诉他的。
“小猛,你觉得,我们目前怎样对付段勇最有效?”马路看看韩小猛,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也许是比大人更高明。
“我看,应该警告他一下。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不要与市纪委那些人勾搭连环坑害我们!”
韩小猛年轻气盛,觉得派出黑社会的人进行报复是最有效的方法了。再者,他了解了我的家庭情况,眼前无儿无女,只有一个老伴儿还瘫痪在床上,这样的留守老人,是最怕吓唬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找我叔叔,他手下的那些人心狠手辣,干这种事最内行了!”马路说到这里,咬牙切齿的,似乎是看到了段勇跪地求饶的可怜相。
这天上午,我去公园里和病友们锻炼身体回来,拐进小区的大院后,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
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一楼正房的外面,玻璃碎了一地,而两个穿着天蓝色工作服的陌生人,正站在椅子上,紧张地忙碌着,将崭新的玻璃安到窗框上。
“自己家竟被别人给砸了?”我觉得大事不好。
我脑海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在惊愕之余,不禁火冒三丈,在华阳小区,居然还有人敢做这种事情,谁会那么嚣张,敢在自己的头上动土,那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虽然说自己是个退休老人了,但是我认识郊区公安分局的人啊!难道说,这些歹徒不知道?
我铁青着脸,快步向屋子里走去,刚刚走出几步,就见阿香推门走了出来,她身上套着一件白色高领条纹毛衫,上面缀着花边,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皮裤,皮裤紧箍在修长的双腿上,她这副淑女装束与眼前的景象太不协调了。
我见她手里还拿着把扫帚,知道她刚才是在房里清扫,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急着打听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