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崞竟然会葬身于此。”
此一戕喊,反而更加让林崞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必死力战的决心。
林崞趁刚赶过来的华抒前面军士的立足未稳。
急忙用绣春刀象拍蝇蚊般一样,连续击杀了几十个人,并且纵身一跃,在石壁上飞檐点水。
并且绣春刀如削菜一般,把后面赶过来的军士的咽喉,如卖血自刎般送上门来。
地上顿时躺满了尸体,血流成河。
石壁变色,烛灯变焰,更加的破碎萧飒。
血沫渣子在林崞的脸颊上,正扑朔朔的往下滴落。
他嘴巴里的被舌头给舔了回去,一口腥红的痰硬如小石块,啪的一声在石壁上溅起碎血沫渣。
华抒被那林崞的勇猛给惊呆了,这种杀戮,这种神煞般的技艺,古之恶来亦自愧不如。
“林崞,你又是何必呢?何必一定要自戕于此,而不为自己选择个好的去处,你本无罪的,醉的是京都的锦衣卫指挥使秦程,你何必为他卖命呢……”
“休的胡说,这次唐西街的迷魂术竟然会被你们识破。”
“真是百密一疏,本来郭公子,活不了今天,但是念在对知府郭琯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所以选择放弃,只是送于箴言,加以劝告,让郭琯不要参与弹劾和斡旋这次抗税之事,想不到竟然不放过大名王客栈的卢嬛,既然一人亡,我林崞存在还有啥意义。”
华抒这才感知到原来郭祺公子的被劫持,是跟抗税之案有关,而并不是绑架公子谋取赎金的问题。
“这次税务只是跟雍县县衙有关联,是雍县县衙的税务没有上缴户部国库,怎么会与你林崞有关系呢?”
“呵呵……,我是奉上头的差使保护卢嬛和陈充的,其余之事与我无关,如今我已失职,未尽救驾之事,现在宁可鱼死网破,也要尽忠于这侍卫之任。”
“你这是愚蠢,瓶你的那飞天蜈蚣鹰爪,还有九丈檐轻功水上飘,上可以去九层之台,下可以入九波地遁,你这样轻视自己,而顾全侍卫名节,并且这名节是大逆不道,是有违天意。”
“我一个京都的锦衣卫,重则与王侯将相一起,轻则缉捕四品以下官员随心所欲,这是奉过皇上的谕旨和金牌令,你一个小小的知府按察使竟敢侃侃而谈,真是厚颜无耻。”
这话一出,顿时让华抒感到胸痛难捱,自己好心劝说林崞,想不到反而受此奚落。
“来人,给我缉捕林崞,不要活的,死的也行。”
华抒大怒,提着自己的寒铁铸成的睚眦宽口噬珠刀。
一并和军士直扑林崞,而后面的钱褚也围来上来。
一阵剧烈惊天动地的厮杀后,林崞最后訇然倒地,但一影子却疾走飞壁。
不见踪影,这就是迷魂术,林崞选择了逃避,他觉的自己还没完成任务,还不能死,刚才铿锵有力的肺腑之言,原来实在哄骗和积蓄力量,是在酝酿自己的迷魂术。
华抒走上前用脚推了推倒地的林崞,原来一阵发酵般的异味,经过地牢石壁的晕眩。
那躺着的竟然是一个军士的尸体,而钱褚和华抒已经被迷魂术晕眩过去,刚才的厮杀,只是如同障眼法,移开了华抒和钱褚,林崞通过快速的如拍苍蝇般一样,斩杀了几十个军士,便一个飞龙奔月,直上地牢的出口。顷刻间消失在知府大院的茫茫夜色中。
“大人,他跑了……”
最后华抒和钱褚很无奈,在怎么防,却忽略了林崞会迷魂术,会让人进入短暂的幻觉。
最后林崞自知凭独闯地牢救卢嬛的计划是行不通的,所以他最终放弃,再说卢嬛、陈充现在也一时半会不会死,自己还有时间争取,虽然来回京都需要时日,但亦是没有办法。
一夜就这样在残酷的厮杀中过去,知府内收拾残局,一些军士的尸体都堆积成坡,最后被马车运到山上,安葬在一个大坑里填满泥土。
“殉难于成化二十一年十月初一晚,姑苏知府敬立。
华抒按察使痛悼”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从插在土坡的一根扁扁的大木桩上看,上左角旁边还有一首壮志难酬诗:
“秋风落叶盖坡丘,只因林崞不俯首。
败得兵将无力回,它日卷土必再来。
填诗人:华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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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