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咬牙切齿地躺在床上,身体又被人裹得严严实实,摆的规规矩矩。
不仅如此,也许是真的累了,齐陵歪着身子靠在他身边,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就将脑袋枕在了他身上。
林枭像块木头,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半晌之后,他微微屏住了气息转过头,就见齐陵的侧脸压在自己的身上,睡容安静祥和,难得的还带着几分乖巧。
他心里发软,悄悄地动了动,让手臂从被子的束缚中挣脱开来,齐陵并未察觉,就连林枭将被子扯开一些将他裹进去的时候也没有惊醒,只是不自觉地又往林枭身边凑了凑。
林枭定了定心神,用被子将两个人都盖好,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耐得住心头的悸动将齐陵微微搂在怀里。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眨,死死地盯着齐陵闭阖的眼眸,见他睡得香甜,心里这才松下口气来。
搂着人的林阁主内心泪流满面,只觉得苦涩憋闷了许久的心灵终于得到了少许慰藉,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激动的彻夜不眠,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就跟着睡了过去。
虽然这一晚上胸口依然沉甸甸的被人压着,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舒畅了许多的缘故,林枭并没有再做噩梦,臂弯里始终窝着一片温软,让他第一次远离了过去的那些痛苦和冰冷。
睡梦中,齐陵总是没有意识第朝着身边的热源磨蹭,渐渐地,两个人的姿势就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僵硬,林枭翻了个身,某人自然而然地就滚进了他的怀里,动作颇为熟练,而林枭也顺势把人把抱住,换成了舒服点的姿势。
他这些时日也是难得没有再被人通过不正常手段迷晕然后五花大绑,终于睡了个好觉,清晨的时候,反倒是齐陵迷迷糊糊地先醒过来。
他意识慢慢回笼,感觉此时的状态好像跟每天不太一样,似乎是被人抱着。
齐陵怔了片刻,茫然地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是躺在林枭的床上,甚至还正窝在林枭的臂弯里。
唔???
齐陵有点懵,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人当场抓包,又坚持不肯回去,林枭这才不得不让他留下来,眼中满是无奈和纵容。
他抿了抿唇,眸光明亮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深邃冷峻的面庞此时安静平和,毫无所觉地把自己半拥在怀里。
齐陵唇角轻挑,偷偷地伸出手臂搭在了林枭的腰上,见他没有反应,又悄悄地抬起一条腿压在了自家主上身上,做完这一切之后,立刻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唔...... 真暖和,果然比一个人冷冰冰地躺在被窝里要舒服的多。
齐陵索性放纵自己又继续睡了过去,在他呼吸平稳后没多久,林枭感觉有些窒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也终于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好沉......
林枭在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懵了许久,目光向下扫了扫,就见某人大改平日里冷肃的模样,睡相极其不佳地骑在自己身上,甚至连修长的大腿都压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没过多久便觉得耳后阵阵发热,早晨原本就是容易激动的时候,当齐陵睡梦中磨蹭了一下之后,林枭只觉得全身都要烧了了起来,热血直冲脑门。
这又是闹哪样?!
看着几乎横在自己身上的人,林枭哭笑不得,上辈子齐陵的睡相就不好,每次半夜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垫子压在下面,后来自己强行抱着他,这才慢慢地规矩了许多,没想到重生一次,这小子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林枭喉咙动了动,伸出手轻轻地在齐陵发顶抚摸着,目光温和柔软,而齐陵也信任地继续挂在他的身上,丝毫都没有被打扰。
两个人就这样躺了许久,直到天色都大亮了,林枭这才恋恋不舍地用指背刮了刮齐陵多了些红润的脸颊,悄悄地下了床。
守在外面的仆役和下人就见自家阁主难得起的晚了一些,又让人送来了桶凉水洗漱。
他们抬了抬头看了看树上几乎掉光了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缩着脖子,再次感慨自家阁主果然内力雄厚,非常人可比。
因为昨日的事情,韩剑忧心忡忡地一晚上没睡好,虽然知道阁主那边有齐陵亲自守着,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毕竟那贼人能几次三番不动声色地潜入,功夫绝非等闲。
就算他们都是群没用的饭桶,可他是跟着林枭走过来的,对于林枭的实力也有许多了解,若是连林枭都无法防备,就不知道是江湖中的哪路顶尖高手了。
于是一大清早韩剑就跑过来找林枭,先是被人告知林枭还未起身,他犹豫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闯进去看看阁主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若是他再看见点不该看见的......
韩剑打了个冷颤,猛地甩了甩头,哪怕再头脑简单,也不敢在此事上冲动,毕竟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这是江湖中不变的真理。
于是他就默默地等在外面,可左等右等也没见林枭出来,心中的担心不由得越来越强烈,到了最后,他忍不住又跑了进去问问仆役,却得知林枭已经起来了,只不过刚刚命人送了桶冷水沐浴,奇怪的很。
韩剑震惊地站在那里,慢慢地张大了嘴,这种季节阁主还要用冷水洗澡,难不成真出事了?!
他脸色大变,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找林枭确认,于是惊慌失措地跑过去疯狂地砸着林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