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二)(1 / 2)

张伯伦的情况比薛定邦想象的更加糟糕,也更加虚弱。薛定邦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时,他的意识还算清醒,而身体就没有那么好运。

“咳……咳咳咳……对不起……”张伯伦靠在薛定邦怀里,面色灰白好像死过去一回,“薛先生,我没有踩稳……咳咳……”

薛定邦搂住张伯伦前胸,为他拍打后背缓解呛水的痛苦。

“别道歉,张伯伦,是我没有注意到。”瞥了一眼地上各种颜色的液体,薛定邦收回目光,不动声色拿水冲洗掉,“我帮你冲洗一下身体,你可以坐在浴凳上吗?”

薛定邦扶张伯伦坐下,以水和肥皂,细心清洗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皮肤太白了,洗干净之后,那些伤痕,更加触目惊心。

伤口沾了水,沾了香皂,想必也不太好受,可张伯伦好似无知无觉,自始至终保持沉默。只有当薛定邦手指触碰到他比较深的伤口时,他才发出轻微细小的颤抖。却又更加可怜可爱,惹人爱怜。

“我要冲水了,可以吗?”薛定邦的目光落在张伯伦抓住膝盖的手指上,他指关节的皮肤有些破损,看上去应该是不戴护具用力揍人的结果。有些地方伤口不浅,甚至可以看见暴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薛定邦闭了闭眼,指尖轻轻划过他后颈的线条。他突出的那一块脊椎骨,覆上的暗色痕迹,让薛定邦莫名有些冲动,伸手用力摁下去。

很快,薛定邦就收到了回应——从指腹下传来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闷哼。

“不要发呆。”薛定邦有些恍惚,喷头掉在脚边,受不住水压翻转过来,喷涌的水花当头淋下,纷纷扬扬好似毫针细雨,“张伯伦,可以吗?”

“好的,薛先生。”或许是浴室太热,张伯伦从耳尖一直红到耳根。半透明的耳朵下,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

张伯伦耳朵熟悉的形状和线条,让薛定邦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那圆润的耳垂。不管内心如何风雷激荡,薛定邦面色依旧平静如湖水。他声调与动作同样温柔,手下的力度却有些不受控。

“闭上眼睛。”将喷头再度拿在手里时,薛定邦出声提醒道,“头发沾到泡沫了……”

张伯伦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毫无防备地闭上双眼。

薛定邦内心暗暗叹了一口气,拿喷头从张伯伦头顶淋下。和他的性格一样柔顺的金发,被水流冲刷得服服帖帖。后颈发根那一点泡沫,也迅速褪了下去。

“可以了。”薛定邦关掉水,为张伯伦细心弄干耳朵里的水分,“你需要进浴缸里泡会吗?趁着水还没有凉。”

张伯伦颔首点头,还没走两步,就一个趔趄向后仰倒过去。

正要走的薛定邦一把捞住他,把他稳稳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踩到香皂了。”张伯伦难为情地咬了咬下唇,“薛先生,你能不能先别走?”

薛定邦无奈笑笑,把他抱进浴缸放好,自己坐在浴缸边缘,面带微笑看着他:“我想,你还有一些特别的清理要做。嗯?”

张伯伦羞红的脸几乎要埋进胸口,他默认了薛定邦的话,也为薛定邦的体贴倍受感动。

“薛先生,能不能别走?”额头抵住薛定邦肩膀,张伯伦抓住薛定邦衣袖的手,微微发抖,“别走好吗?薛先生,我很害怕……”

薛定邦侧过头,看见他埋在自己肩膀上的侧脸。纤长的睫毛沾染水珠,正在无助颤抖。那些优美的线条、漂亮硬挺的轮廓,都在轻轻拨弄薛定邦心底的那根弦。

薛定邦轻轻拨开张伯伦额角碎发,惹得他抬眼来看,像小狗一样哀求的目光,还有微红的眼角,都足以令人于心不忍。

“我坐这里,”薛定邦若有似无划过他脸庞的曲线,柔声说,“不离开。”

薛定邦坐在浴缸边缘,正对一面镜子。他若是看着镜子,就可以看见镜中的自己和张伯伦。若是转过脸去,就可以看见靠在他肩膀上维持平衡的张伯伦。

雾气氤氲浴室,给一切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白纱。好像开了相机滤镜,透着一股看不清真实朦胧感。肩膀上那个人,不像是张伯伦,反而像是另一个人。他急促的呼吸,压抑的闷哼,细微的颤抖,微红的脸颊,透过水汽折射到镜子里,再到薛定邦眼睛里,到薛定邦耳朵里……

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恍惚如同梦境。

被搅动的浴缸,发出哗哗水声。被拉扯的袖子,弄得领口发紧。

薛定邦盯着镜中人,开始产生出错觉。

即将把那个名字叫出口时,却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

“定邦桑!”前田克里斯浑身都是汗水,看上去是跑步过来,他不住喘气,瞪大的眼睛里一半是惊恐另一半是愤怒,“你原来在这里!”

张伯伦突然清醒过来般地震颤了一下,而后身体向后滑落。薛定邦转身一把捞住他,扭头对前田克里斯说:“克里斯,能来帮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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