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仔听的一肚子火。
好似回到以前课堂上,他坐在最后排,叫他回答问题,老师同学全班刁难取笑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课堂在停尸房。
“穿衣服。”
香姐丢掉毛巾。对两人说道。
一直默默不出声的老表连忙抓来裤子。
在遗体腿上放好,就准备给穿上。
“你他妈..你放反了。”
东仔连忙抓起老表手对他小声提醒。
裤子反过来了,东仔发觉到。
等两人倒回裤子。
看见的香姐和平哥两人又开始逼逼。
“哎,东仔我教了你整整一个半月啊现在,裤子都能反过来么?你还能干什么啊?”
香姐插着手走到东仔面前问。
“啊?我问你还能干什么啊?”
东仔气的牙都快咬崩了,忍耐着。
“还能干饭呗,干饭人干饭魂。”
平哥在后面笑道。
等衣服穿好,东仔化妆,老表绑裤绳。
“我教你这样绑的么?”
香姐看着老表绑绳子,一遍又一遍系不紧。
她问。
负责化妆的东仔没想理。
他拿起粉扑轻轻的给逝者上粉底。
“我教你这样化妆的么?你在给鬼化妆么?”
香姐转头看向他问。
“我是这样教你的么?你告诉我?”
东仔口罩里呼出的气飘到眼镜上化成雾。
“你是没吃饭么?为什么要那么轻呢,你粉这样上去了么?我问你。”
香姐站在一旁问。
“明明你们几个是化妆都没问题,为什么偏偏上手了就下手那么轻。”
“轻么?你看他们两个手套都破了。”
平哥笑着指着两人的手套。
老表连忙看着自己的手,像知错的点点头。
东仔不知道老表是怎么弄破的,但他的是攥烂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轻?”
香姐站在他面前问。
“这样重点对吧。”
眼神变了的东仔问道。
他用力捏着粉扑,在老人还有弹性的脸上重重抹上去。
“对,就是这样,你也没那么笨啊。”
香姐见着东仔这样后,她纳闷的抬头道。
“哈哈哈。”
平哥大笑。
东仔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力按着粉扑,老人的脸被拉扯着。
很快,化妆好了。
平哥要示范用刮刀给老人刮胡须。
“看好了啊。”
他自信说着,却把脸刮破了。
血一直从脸颊上冒出。
拿着棉球堵住的平哥嘀咕着。
“这血怎么止不住啊..”
老表依旧像学习的晚辈一样谦卑看着。
只有东仔看他在装逼失败后偷笑。
“你手那么重干嘛?”
检查妆容的香姐问东仔。
她看着逝者的脸。
“不是你要重的么?说轻是你,现在说重也是你。”
东仔看着她问。
“哇,现在还会跟你顶嘴了啊~”
一手捂着棉球的平哥突然对香姐来一句。
听到的东仔心里已经想好要一拳把他打在地上,准备找个冰棺给他用了。
“我也没叫你这么重啊..”
香姐突然有些和气的说,她突然变的小声。
“你看,人家本来都没死皮的给你搓出来了。”
香姐叫他上前看。
“下次别这么大力,知不知道。”
香姐轻缓说。
东仔没说话,他看着遗体的脸。
老人死了,无论东仔怎么折腾他都没有反应,嘴唇上的一层皮被他搓出来。
东仔一下心都冷了。
他感到无比歉意,无比抱歉。
‘我为什么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心一下拨凉的东仔自问。
东仔对他再次鞠了个躬,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他真的很抱歉。
不管什么原因,他确实不该这样。
“你鞠躬干嘛?我没教你就开始时候要鞠躬么?”
香姐在一旁问。
平哥和老表跟着附和的笑着。
东仔没生气了,他只是感到内疚。
等到下午,睡醒的彬哥来接班。
大厅正给家属用来出殡。
逝者女儿很好看,和男朋友站在大厅外,一脸悲伤,欢迎来追悼会的人。
“那家属挺漂亮的哦,你不去跟人家认识下?”
在办公室倒茶叶的香姐见着后,对屋内的平哥抖眉毛道。
“哎,漂亮有什么用,人家都有男朋友的,再说我都结婚了。”
平哥伸了个懒腰回答。
“你还知道你结婚了啊?”
彬哥对他反问。
“你不是没结婚吗?你怎么不去。”
平哥对他拍了下肩。
“我..我去干嘛?”
感到尴尬的彬哥耸耸肩。
出殡了,尤经理不在。
彬哥去带人出殡,叫来了东仔帮忙。
“来,你帮忙撕三观带。”
彬哥递给他剪刀和一条红布。
“会么?”
彬哥看着他问。
“会..会。”
东仔接过红布,他看着忙里忙外的彬哥,想帮忙。
但其实他忘记了怎么剪三观带。
“怎么还没剪。”
彬哥过一会回到冰棺旁边,木馆已经放好了,等三观带了。
“彬哥..我其实不会。”
东仔如实对他说。
“不会啊,其实很简单的。”
彬哥接过红布剪刀。
“你看,这样这样,撕下来就好了。很简单的,会了吧。”
彬哥一直跑动,寸衣里的金链若隐若现。
有些社会气的他,在省立里东仔反而挺会跟他接近。
“会了,彬哥。”
东仔在一旁点点头。
车来了,要把遗体扶入木馆里。
扶着遗体头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
这么多人里,逝者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在老人最后一程里,女子哭的不成声。
她知道这是最后见到父亲一幕了。
“来来来,合棺了。”
彬哥指挥道,叫女子的未婚夫过来盖棺。
“爸爸。”
女子哭的跪在地上,摸着棺材。
“等下,等下!”
彬哥连忙弯腰进棺材里,他撕落遗体身上的福寿被,上面的小标签。
“呐,这个你一定要拿好,这个你要放在抽屉还是包包里都可以,这个你放在身边,你爸爸会好好保佑你的。”
彬哥拿着标签递给女子,他认真说道。
女子双手接过,视如珍宝的放入包包里。
东仔在一旁看着。
“好了,走吧走吧!”
彬哥示意她未婚夫撒纸钱。
等一群人都离去。
东仔他们都在打扫卫生。
“谁叫他们撒纸钱的!撒这么多!”
香姐埋怨的喊道。
低头扫着花瓣的东仔没说话。
其实根本没有那个小标签留在身边,这个习俗。
其实是彬哥编的。
他是为了给家属一个留念的寄托。
但彬哥做的很好。
就当它
是真的吧。
或许这就是习俗。喜欢我只是遗体接运工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我只是遗体接运工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