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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招郎 谁家少年争韶光(下)(1 / 2)

却听背后有人道:“小郎侠义心肠,我既遇见,必是要帮的!”

低醇人声,含笑悦耳,沉醉春风亦不过如此。我既惊且喜,忙的回头,无不感激的仰望属于我的天降英雄,却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目。终于知道,原来好看的人真的是会发光,他周身似笼罩着一道金灿曦光,让人难以直视。长达两世的记忆,竟从未遇见如此好看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彻底理解了’翩若谪仙’一词,应是只为形容他的五官笑貌,世人才创造出这四字。

“手给我。”

修长匀称的手掌,仿佛也带着一片光芒,照亮我眼前方寸。蓦的想起,自己方才以脸着地,再想起,自己满身灰尘,自惭形秽,哪配与男神白皙干净的手有所接触,忙不迭收回堪堪抬起的手,却被他盈盈一握,他俯下倾长劲瘦的身躯,同时另一手扶住我的肩。借他之力,我轻松站起,惊觉自己与他的间距竟比近在咫尺还要近,霎时,两腮滚烫如焰。然他气韵雅致,独特罕见,虽知自己举止佻狎,可情难自控,心思和视线全然为这素不相识的男人所吸引。细观,神态清灵若水,不禁猜想他原非凡尘之人。立时屏气凝神,不敢教他嗅察任何俗世浊气。他浅笑,若有似无,却使我明白何为心神荡漾,自是想还之以微笑,却觉面部肌肉僵硬。

“既是心爱之物,怎可轻易舍去?”

我已神思恍惚,喉口发紧,根本说不出话,只知点头。先前的二人讥笑男神多事,他不予辩驳,只吩咐家奴拿钱去换回少女的奴籍文书,他则挽起我的臂,带我向某个方向而去,从容自若,放佛他时常这般救助陌生人,又放佛与我十分熟稔。

“我送小郎去医馆。”

“多谢。”

我已尽忘自己与男神素昧平生,顺从的跟随他的脚步。暗暗抬眼再看,他仪态轻扬,遂猜他至多双十年纪。落难之时能被如此出众夺目的男人所救,此时此刻,容我高歌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

被我好一阵腹诽的武攸暨终于现身,睥睨着男神,他面无表情,毫无友善之意。而这声斥责也不啻给我当头一棒,不能继续故作无知的舔脸霸占男神。

我依依不舍的移开男神的手,礼貌致谢:“今日之事,李某感激不尽。”

他亲切的笑吟吟道:“你我本是旧识,何来感激不尽?”

我心中一声’咯噔’,我早已确信今日与男神是为初顾,即便我们曾有过被我彻底遗忘的一面之缘,以我目前这副虽不蓬头却是垢面的尊容,他也未必能认出我吧。为何会是’旧识’?

“速去!我们根本不认得你!”

武攸暨的态度依然冷漠且无礼,我悄悄拽他,暗示他不要多言,反倒惹他怒瞪,好像说错话的人竟是我。男神也是尴尬,家奴跟上,说已打发了那两人,并将我遗落的叠扇交予男神,男神复又微笑自若。

“若非偶见此扇,我与你险些错过彼此。”

我神色茫然的接过叠扇,仍不知原委,遂坦诚是自己健忘。男神黛眉微皱,吐字清晰:“有缘他日必会相见,此扇为信,李晚。”

“竟是。。。足下,”,我如梦初醒,只叹世间事无巧不成书,眼眶莫名发热:“事情已然过去两载,你居然记得我?!而且你我居然真有相见的这一天!”

长安城很大吗?我看它真是小的可以!!知他是宽容让扇的那位客人,对他不禁又多几分好感。

“料得这便是所谓’不解之缘’吧,”,知我也记得自己,男神舒怀浅笑:“当日让与叠扇,也曾思量你的相貌,年纪,却未曾想。。。”

他尚不及说完,武攸暨冷冷插话:“我表兄面容受伤,不好耽搁救治,告辞!些许钱财,还你从前人情,勿再纠缠!”

不多细问缘由,武攸暨将钱袋整个扔给男神,拉起我的手与男神反向而行,起先健步如飞,稍后竟变成跑。他手劲极大,我挣脱不得,频频回首,见男神仍伫立原地,只得向他挥手,权作道别。很快,三人转过一道巷口,我与男神再不得见。别说我双腿无力,干脆坐在地上。武攸暨也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

“阿姐,你鼻子破皮见血,”,宁心急的直哭,拿帕子为我拭净脸上灰尘:“如何向天后交代?!可是方才的男子欺负你?!我们拿他去见官!”

心里仍装着男神,我哪里顾得什么脏什么疼,笑意含羞却不自知:“我很好,不需担心,我自会同天后解释。他。。。哪里会欺负我?实是惋惜,不及问一声恩公名姓,不知他府上何处,也。。。”

蓦的,一旁的武攸暨跺脚一跳,溅起飞扬尘土将我严实包裹,我急忙抱膝埋首,却不及避开,仍被呛的连连咳嗽。

“也不知他可曾婚娶!是也不是?!明明答应了我,会在原地等我,为何独自离开?又为何与他相识?!甚至与他攀谈,可你根本不认得他!”

我真是懒得搭理无故使性子的武攸暨,转头兴冲冲的与宁心谈起这番奇遇。宁心啧啧称奇,道那少女实在走运,躲过一劫。

我轻推宁心手臂,羞涩问她:“我呢?我走运么?依着你说,那男子可是世间罕见的俊逸君子?”

稍一回忆,宁心掩嘴笑答:“端得是眉目如画,至于是否君子,难有论断。”

我笑宁心不会看人,她反驳仅凭一二小事无法判定一个人的品性。

我微气:“有礼有节,必为君子!唉,都怪攸暨多事!”

“怪我!怪我!”,武攸暨斜眼看我,没好气道:“哼,做什么遮遮掩掩,直说便是。当我和宁心看不明白么?你。。。你对他一见倾心!”

知是排外心理作祟,我心里笑他小气,嘴上故意逗他:“是与不是,与你何干?倒是你毫不讲礼!我与他早有前缘,今又得其相助,于情于理,纵不能登门道谢,至少。。。至少也要把买奴钱还给他!”

武攸暨嗤笑,别有他意:“是啊,总是要问清他家住何处,你好与他再见,三见,复见,无穷见!”

看他是真动气了,心一软,我才欲解释,他却无意多听,转身弃我们而去,跑的真是比兔子还要快,当我是老虎吗!

“阿姐,”,宁心要去追回武攸暨:“你我两手空空,可是要走着回宫呢。”

“走就走!下次出宫,不许叫攸暨同行!”

“何必如此?”

“放心,从前我与他也有过争执,至多三天,攸暨总会主动来与我求和。忘了?”

“也对。咱们就等着攸暨。”

隔五日乃重九,大明宫自然又热热闹闹的开宴啦。因夜里与宁心、芷汀等人直闹到子时过后才睡下,我精神难免不济,懒洋洋的斜倚床柱,一时仰面,一时低头,任凭宫人们为我梳洗打扮。不多时候,鹃娘手捧一束茱萸进来内室,绿油油的枝叶,间或一粒红艳玲珑的果实。她笑眯眯的将那茱萸往我鼻下凑近,一股子辛辣微苦的草木香气直窜鼻中,透彻心扉,使人精神大振。

随手把茱萸交给旁人,鹃娘一指摆在轩窗附近的直径近尺的碧蓝水晶盏,教把它先养在清水中。才想在床侧坐下,看清床上的状况,鹃娘又好气又好笑。衣裙首饰胭脂玩具,另有无以计数的被充作弹珠的五色宝石散落各处,杂物似小丘般堆满玉床,乱糟糟根本理不清,尤其几个烧蓝珐琅金匣没能盖实,玫瑰膏脂四溢而出,粘在软衾上又黏又腻,偏我和宁心在这张床上安然的睡了一宿。

“你们倒有大本事啊,能把她二人搜出来!谁眼里有活?麻利的收拾干净!”

宁心与我不以为意,嘻嘻笑笑的指责对方更贪玩。身子一偏,给宫人让出了空,方便他们动手清理杂物。见我和宁心近乎全身/赤/裸,鹃娘哎呀呀的喊着,同时拽下自己臂上挽着的八宝纹缃色帔子,急匆匆挡在二人胸前。

“有失体统!!”

“横竖这长安殿里并无外人,娘娘怕什么!”

避过旁人,鹃娘与我贴耳解释:“虽说二圣不舍得你,毕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以后啊,这娇嫩的千金之躯只能给驸马看。更尤其,对阉宦们,心中需有计较,不可再无顾忌,省的教多嘴的给你传了出去。可也记住?”

面上微热,我低低应道:“记住啦。”

鹃娘再嘱宁心,宁心惊疑:“可从前他们。。。”

“从前是从前!唉,若是这一二年内能将你二女都嫁出去,我哪里还有烦心事!过会子,记得佩上辟邪翁。月晚,你可要多佩一些,我道你近日当有灾事,哎唷,看这鼻头。。。”

我作势向外推她,笑说:“稍使些粉便能遮住,过两日便可完好如初啦。早前娘娘不是说要在宫外与旧交一同过节?”

“我确要出宫,唯不放心你们。今日不得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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