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雨轩 > 古代言情 > 迷情大唐之爱抑 > 薄命女 上官孤零锁皇权(下)

薄命女 上官孤零锁皇权(下)(1 / 2)

“我是去仙居殿,侍疾时曾不慎遗落一物,现下想了起来,需得取回。”

他要陪我一道,我婉拒:“各殿里都是人,还怕我丢了不成?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随后便到。”

“也好。”

当没人看到我时,我会选择快跑,而当我发现周围有人影晃动时,又不得不缓步慢行。

我想尽快见到旭轮,可因为守灵时辰的交错安排,我们已有半月未见。我能清楚的感觉出现在的自己有些神经质,人也变的易怒易不安。以往想见到他都只是因为爱他,而如今,他成了我唯一的心灵支柱。

到麟趾殿宫门,我示意宫人们不必先行通报,一步步接近正殿,殿门半掩,我能清楚的看到旭轮。

也许是未有棘手大事,几位朝臣不急不慌的依次汇报,殿内倒也安静。旭轮用心聆听,偶尔会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间或提笔亲自记录一二,凡正式批复前总会慎重的思考片刻。

无论是大是小,总是国事,他不敢随意决定。当年二十一岁的他被立为帝,事无巨细都由武媚做主,如今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的触碰权力。

不久,一位朝臣退出,手持奏疏大步流星。

“张使君请留步!”

忽闻有人挽留,张说急忙转身来看。

“公主?!您?”

我道:“使君目未斜视,想是没注意殿外多了一个宫人吧。使君两年前被流钦州,未知何时还都?”

张说道:“秋日里得诏,陛下拜说为’兵部元外郎’,不久前赶回洛阳时改任’工部侍郎’。”

我道:“恭喜侍郎。”

“幸陛下不弃,”,他道:“另有一事,也许不该此时告知公主。”

我道:“侍郎请讲。”

张说悲叹:“高君。。。已不在人世!初为同僚,我与高君相善,因此,眼见他与魏公被二张诬蔑谋反,又焉能不救?后一同遭贬,一路南下作伴,苦中作乐,情谊更深。今次还都,路遇端州,本以为他亦受诏还都,不想,他竟于陛下登基前夕亡故。岭南多瘴气,他自到端州便染病不起,终。。。唉。”

我不愿相信,张说劝说:“请公主保重。南下时高君曾言妻女尽托付于公主,还请公主将此哀讯转告其妻苏氏。”

心疼薾欣永失双亲,我轻掩双目,低低道:“有劳侍郎相告。”

张说告辞欲走,忽想起了什么,问我:“当年苏娘子身怀六甲,未知璋也瓦也?高君可后继有人?”

“她。。。当年难产而亡。”

直到了腊月的末旬,李显终于在同明殿接见朝臣,但龙袍外仍罩一套丧服。这夜,我方用过晚膳,宫人至府宣旨,道李显要在上阳宫见我。不敢拖延,我立即赶去,到了才发现旭轮与韦妙儿也在。

“明日便要盖棺了。”李显语气低沉。

话毕,他率先跪在了七星床前,接着深深叩首。

“阿娘,儿子。。。不孝!您弥留之际,儿未能赶来送终,祈您今夜能来儿梦中谴责!”

我无不悲哀的看着他,倘若他得知那份册书的存在,他日母子二人地下相见,他又可会再唤她一声阿娘?但,她确实是无可奈何啊,对亲生儿子残忍,她又何尝不心如刀绞?却又不能置大唐江山于不顾,一切都是她的不得已。

他抬起头,背对着我们说:“八郎,阿娘西归之时可有话予我?”

“阿娘说。。。希望兄长能做明君。”旭轮道,他没有说出实话,他也不能说。

李显道:“只此一句?”

“只此一句。”

“她走时。。。还安详吗?”

“没有任何痛苦,她当时甚至。。。还在笑。痛失母亲,我也很悲伤,可我觉得,她已无遗憾。”

“笑着走的?好,便也算是好的了。”

李显起身,左手轻轻的抚过坚固的石椁:“八郎,晚晚,若我当初没有逼迫阿娘退位,她就不会。。。不会在此时离我们而去吧?”

我微讶:“三哥何意?上苍注定了世间的一切!人各有命,她的时辰到了,她必须走,此非你我之力可更改。她的退位乃顺应天命。”

李显摇头:“不必安慰我。我一直都知道,那场宫变之后,阿娘种下心结,郁郁寡欢,仙丹妙药亦难医治,你让我如何能不自责?!都是我的错,当太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再有一月,李显便满五十,知天命之年。自那年由房州还都,本以为待时间稍久,我还能再见那个为人仗义、幽默爱笑的俊美男子,但很可惜,痛失子女,他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

命运印下的烙印,无人可改,便是时间,也只会让那烙印更加深刻,而无法抚平它。

远走他乡的十四年里,李显也被命运打上了残酷的烙印,不甘、屈辱、绝望、伤心、思念,种种的感情与滋味,都足够他铭记一生。

他早已华发满头,那双与武媚无二的丹凤目此时布满血丝,徒增潦倒之色。深深的皱纹过早的爬上他的额头眼角,再也无法褪去。若说他年已花甲怕也有人信。

年幼时,李显总爱带我四处去玩,整座大明宫就是我们的游乐场,偶尔他会调皮的捉弄我,但他也曾放言,有谁敢欺负晚晚,我定不能轻饶,必绑了交由晚晚处置。

这个颓废失意的男人是一直疼我爱我的兄长,现在的他深陷伤心和自责,我亦替他难过。

再有不到五年,属于他的时代也要结束。我想帮助他,我想让他提防韦妙儿,我想告诉他,李显,你只有听我的,才可以活下来。

可是,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我也曾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一些令人悲伤的事情,比如保住裴氏与李弘的孩子,比如救下李贤。可显然,老天爷比我要厉害,我那些举动在他的眼中都十分可笑,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无声的嘲笑我的渺小与不堪。

李显能否成为一个例外,我真的很难确定。

最新小说: 吾妻体弱多病 俯首听风 神医能有什么坏心思? 梦醒忆长安 正统嫡脉要造反 天涯旧恨 风起云伴月 农门贵妇!婆婆改造计划 重生后,心机殿下被我娇养了 长剑与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