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蒋大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血盆子里捞饭吃,不是没见过大阵仗的人。但是,对上刘继清,他还真没什么底气。
他是汉嘉一霸,势力却限于汉嘉,刘继清却是西益一霸,势力不仅限于省城,还辐射周边一些县市,朋友更是遍及全省,大家就不是一个数量级。
若是在汉嘉的话,做为地头蛇的蒋大为,倒也不怵刘继清,可是在西益,那是人家刘继清的码头,他不心虚才怪。
只是,再心虚也得来,汉嘉就这么大块市场,无力再予做大,要命的是别人还想打进汉嘉市场,分他的羹,他若再不奋起,怕是很快就会被踢出河沙市场,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被别人挤下汉嘉娱乐业霸主的位置。
眼下,搭上了陈以文和包志明的线儿,算是在西益做上了正当生意,公平买卖,怎么能就被人随便吓退呢?
今天这一关,他一定得撑过去。搞清楚刘继清的底线之后,再考虑求援不求援,向黑还是向白求援的事情。
张宝就是他考虑的求援对象,这会能碰到平时人影子都见不着的张宝,而且恰恰没有急事,岂能不说是天意?
这让蒋大为异常兴奋,他非常清楚,张宝不但在白道上有强力后援,个人的身手,更是强横无比,能让枪术高手李明铩羽而归,放眼华夏,还有几人?
“麻痹的,各显本领,公正竞争,敢欺行霸市?蒋帮主,我倒是想会会这个刘继清,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货色。”
张宝点了点头,若是帮蒋大为抢地盘,张宝丢不起那人,但帮蒋大为抢市场,这却是可以的,区别就在于合法不合法,合道不合理。
“那个张宝,我让你过来,你却跟他谈得欢,是不是当警察是空气,当我是木偶?”
任诗思被蒋大为截了胡,本想冲过去把张宝揪住,可是蒋大为带的人多,将她堵在了外边,就拿鸣笛之事说道开来。
这会任诗思压下对蒋大为一帮人的怒火,开了张50元的罚单,连分都没扣,潦草着把交通违章处理了,这才怒气冲冲地走向张宝,准备处理张宝的“违章”。
“任警官,我这不是遇上熟人了吗?再说了,你不是正忙着,我也不便打招呼不是?”
张宝可不想这辆哈雷摩托车,被任诗思这个疯女人给弄到交警队去,鬼才知道有多少人要试驾,那啥的,什么都可以借,就是老婆和车子不能借!
但的确违了章,张宝就不能不说好话。
“遇上熟人?我俩就不是熟人?你怎么不跟我说话?还有,你的事情,哼,千万不要说黄惠媛她们那些人,就是找你随意聊天的!走,跟我去警局,咱俩好生聊聊你的事!”
任诗思不是笨蛋,十多天前拦车后,发现路政上那两个女人不一般,回头便通过郭凤翥,与本地邦安联系,得知黄惠媛、陈燕,乃是省邦安的人,如此一来,任诗思感到了压力。
黄惠媛已经跟张宝正面接触,多半已经向张宝表明了邦安身份,进而了解到张宝很多秘密。
而她所在的军情二处,对此却不是那么重视,只派了自己一人来调查张宝,并且规定暗中监控,不能暴露身份,这样一来,搜集张宝的信息,就有诸多难处。
今天出门,本想去省城领取监控特种设备,进而安装在张宝的家里,并密切盯住他的通话,却没想到蒋大为车队无缘无故鸣笛,本就有些焦虑的任诗思,当即对蒋大为发飚。
也正因为如此,却意外碰上了张宝,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怎么着也要跟张宝接触一下。
提及黄惠媛的名字,就是告诉张宝,她也是特殊部门的人,你得一视同仁,不许歧视。
上边规定不能暴露身份,但我没说是军情二处,只说是特殊部门,就是要误导张宝,让他把自己当成邦安内部其它部门的人。
“我这不是有事吗?任警官,回头我再请你喝茶好了,这会,我得跟蒋帮主去西益。”
张宝婉拒任诗思的“邀请”,没人喜欢到警局里去聊天的。
“巧了,我也要去西益,一起走吧。哦,我还没坐过哈雷车,顺路给你保驾护航!你可千万不要说你有驾照!”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内在意思很明确:若是张宝不同意,她就要公事公办,让张宝今天啥事也做不了!
“可是,你不是骑了警摩吗?”
张宝不想身边有这么一个“惹火”的家伙存在,找了条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表示不方便同行。
“这有什么难办的?我找人帮我骑回警局里,不就得了?你在汉嘉,倒是没有警察查你违章,在西益,你就不能这么逍遥自在了!相反,有我这个交警驾驶,你说,不就百无禁忌了吗?”
任诗思焦虑的心,得到了很大缓解,盖因她的这番威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帮了张宝的忙!张宝还得领她的情。
“蒋帮主,带路吧!”
张宝还能怎么办?只能交出哈雷的驾驶权,乖乖地坐在后座上,让任诗思过一盘哈雷瘾。
不得不说,任诗思这个女人很疯,哈雷被她开出了130公里的速度,基本上就卡在限速上限处,也没管后座没戴头盔的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