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没想,纪青灵抬手便在莺歌已没了呼吸的脸上狠狠抽了两个大嘴巴。
打完之后,猛地转身看向王生,纪青灵厉声道:“你!若不把那些银子拿出来,本公子就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原本就令人胆寒的凌迟之刑,被她这般说出来更带了几分森森鬼气。王生吓得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顿时尿了。
顾不得身下湿漉漉的一大片,王生砰砰地磕起头来:“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那些银子,那些银子都不见了呀!”
“不见了?什么意思?”沈福临脱口道。
“小人不知!”王生磕头如捣算:“小人怕莺歌杀我,匆匆将银子埋在后院的一棵大树下了。但尚未离开勾栏院,小人又后悔了。只是,返回去再找时,银子竟不翼而飞了。”
纪青灵双眉刚一挑起,拢在广袖下的小手已被人握住。
淡然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将他收押吧!他什么都不知道!”
微微愣怔,片刻,纪青灵便恢复了冷静。再看一眼王生,冷然道:“六皇子且带他回府衙交差吧,估计还有许多善后工作要六皇子来做,本公子先告辞了!”
说罢!不待沈福临反应过来,她已携了沈墨白扬长而去。
待出了勾栏院,越想心中越憋屈。看准街边的一棵小树,纪青灵狠狠地对着踹了两脚。
沈墨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阻止。直到她踹得满头大汗,这才将她拉到更小的一棵树旁,悠哉哉道:“青儿踹这棵吧,这棵比那棵还小些,再用力踹也不会脚疼!”
尼玛!什么叫火上浇油,什么叫软刀子杀人?这厮绝对是法海级别的老妖。
才要河东狮吼,眼前一晃,沈墨白伸到她面前的大手上居然多出来了三锭黄灿灿的金锞子。
“这是?”火气立刻消下去一大半,纪青灵疑惑地问。
“物归原主!”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却十分轻柔,甚至还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
“啊!啊!”愣了足足两分钟,纪青灵腾地一跳,瞬间便如八爪鱼般挂在了沈墨白的身上,“墨白?你把我的金子又偷回来了吗?嘿嘿!你太伟大了,太棒了。早知道你这么牛叉,我出门时应该把那包金锞子都背上来,说不定能救好几个清倌儿呢!”
俊脸一黑,沈墨白不悦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夫这是光明正大地拿,岂能说成偷?”
“对,对,是拿,当然是拿。云锦都死在勾栏院里了,老鸨应主动归还我的金子才是。不过既然你已经代劳,我就不再为难她好了。哦!明日,我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看着多云转晴笑容满面的小女人,沈墨白不由抖了抖,又抖了抖……
回到喜盈门客栈时,肖慕已经醒了,正和卓云腾坐在纪青灵和沈墨白的房里等待。
但见他二人一同回来,卓云腾酸味十足道:“我就说他们定是一同出去了,你还不信,看,这不是回来了吗?”
肖慕不理他,只含笑看向纪青灵,正要开口,便瞧看纪青灵的袖子上有大片血迹,心头一惊,俊脸立刻绷得平平展展,腾地站起身直直走过来,扯过纪青灵的手便开始查验伤口。那模样,像是恨不得举个放大镜把她的头发丝都仔细研究一遍。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纪青灵很配合地让肖慕检查,却偷偷瞄了俊脸同样板得如同宣纸般的沈墨白一眼。
将纪青灵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个遍,确信她袖子上的血迹是别人的,肖慕才重重松了口气,道:“怎么回事?发现了什么?”
肖慕就是肖慕,什么时候都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四人围桌而坐,纪青灵遂将今夜之事原原本本再叙述了一遍。
肖慕:“青灵是怀疑给云锦银子之人就是你看见的那个可疑身影?”
纪青灵:“然!知我者肖慕也!”
话音才落,腰上一紧,登时勒得她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