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山四年前在南方打工,有一门好木工手艺,赚的钱也不少,没想到打工的厂房突然倒塌,一根水泥柱压在了他的腰上,后来送到医院做了手术,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了债。
老板跑路,所有的医药费都是自己出,郑叔叔还算好,算是捡了一条命,他的几个工友被活活压死也没地方找理。
“郑叔叔,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罗非双眼里泛着金色的光茫,视线透过郑鸿山的皮肤,皮下组织,肌肉,腹膜,一层层探询。
腹膜跟胰腺,两个肾黏连严重,应该是当时工房垮塌受压很严重,手术不成功造成了后遗症。
双肾已经开始萎缩,而且肾水液浑浊,胰腺已经发展成了恶性肿瘤,已经侵犯到周边组织,黏连到一体。
郑鸿山脸上泛着死气,应该活不过三个月,如今又被逼债,一着急更加重了病情,最多活不过半个月。
“还是老样子,就是觉得时日不多了。”
郑鸿山仿佛一下子老去了三十岁,脸上竟然有了几块老年斑。
“静姐姐,让郑叔叔先休息,咱们先出去。”
罗非直接走出了郑家,站在田埂上,郑彩静默默跟在他身后。
“小非,快走吧,如果在外面过不下去,你到金陵大学来找我。”
罗非突然转身,看着郑彩静,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前几天刚带郑鸿山到医院做过全面检查,肯定知道他爸的病情,所以请事假专门回桃源村陪老爸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静姐姐,郑叔叔是不是得了胰腺癌,而且时日不多了?”
吴彩静娇躺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帆子,你怎么知道的?”
老爸的病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再重的担子只有她一个人扛,现在只想让老爸在最后这段时光里开开心心,最后走得没什么痛苦。
“我刚才看出来的,而且我还能给叔叔把病治好,家里面有银针吗?”
彩静读的是金陵大学医学院,学的是五年本硕连读的诊疗系,为了给父亲作恢复治疗,还自学了一些中医知识,所以家里面肯定有银针,罗非才有这么一问。
“没用的,小非,我每三天都要替爸爸针灸一次,效果不大。”她绝望的摇头。
“我来试一试,你知道的,我爹娘都是土郎中。”
彩静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关心她和她老爸,本想拒绝,可是当她看到罗非那双眼亮的眼眸泛着坚定的眼神后不忍心拒绝。
“那就试一试吧。”
两人重新又回到了郑鸿山房间。
“爸,帆子说来你做一次针灸治疗。”
“嗯,没问题,当初帆子的爹针灸的手艺不错,我看帆子到底学了几成手艺。”
彩静之所以让罗非试一试,就因为罗非家里是中医世家,只不过到他爷爷那一辈就衰败了。
她一边用酒精绵球给银针消毒,一边吩咐着说道:“小非,替爸爸脱掉上衣。”
罗非脱下了郑鸿山的上衣,将长裤往下拉了拉,尽量露出了可以施针的位置。
他也用酒粮洗了洗手,然后接过了银针。
一共接过了十一支银针。
第一针直刺任脉的曲骨、中级、关元、阴交、天枢五穴,每个穴位刺十八下,九浅九深。
快速出针,又快速拔针,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手法诡异,指尖就象在钢琴上跳舞,韵律十足,充满了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