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署,办公室。
当聂铭峰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狼藉。
案几被打翻,酱牛肉、烤鸡块、花生米满地皆是。
而秘书四眼额头流血,此时已经昏倒在地。
聂铭峰钢拳紧攥,双目几欲喷火。
“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给我弄醒。”
聂铭峰对着跟随而来的医务人员怒吼道。
几位医生七手八脚的将四眼秘书抬到沙发上,经过初步的检查和包扎,确定秘书四眼并无大碍,这才将他叫醒。
“四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聂铭峰厉声咆哮。
四眼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特派员,这事儿真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别特么废话,到底出了什么事,立刻给我说清楚。”
聂铭峰掏出手枪,恶狠狠的抵在四眼的额头上。
“潘文龙疯了,他叫我过来喝酒。可喝着喝着,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打昏过去。”
“我迷迷糊糊记得,他趁着我昏迷的时候,还在翻我的口袋。”
“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聂铭峰神色一震,急忙翻着四眼全身上下的口袋。
“不好!潘文龙这头蠢猪竟然拿走了我的大印。”
聂铭峰脸上爬满了黑线,厉声怪叫。
但下一瞬,聂铭峰又不禁疑窦丛生。
现在宪兵署内空无一人,除了值班的人员,几乎上千人都已经被调走。
这多半是潘文龙动的手脚。
可调动宪兵署所有战备人员的批文,只有用他聂铭峰的亲笔签名和印章,才能奏效。
潘文龙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亲笔签名’。
阴鹫含冤的眸子瞟向秘书死呀,旋即,聂铭峰扣动手枪的保险。
“四眼,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聂铭峰一字一顿的怒吼道。
四眼吓得战战兢兢,急声道:“特派员,这件事和我真没有半点关系。对了,我想是不是潘文龙会模仿您的手迹,这才能调动宪兵署的人。”
模仿手迹!
这倒是有可能。
聂铭峰深知自己手下的五员战将之中,论城府和手段,潘文龙绝对是五人中的第一。
否则,聂铭峰也不会认命他当这个宪兵署的署长。
如果潘文龙偷偷学会了他的签名手迹,也不是不可能。
阴桀眸光焦距在四眼身上,聂铭峰沉声吼道:“潘文龙去哪了?”
“不,不知道。我只记得,喝酒的时候,潘文龙说要找叶君临去寻仇。”
聂铭峰瞳孔紧缩,呆若木鸡的愣了好一会儿。
“完了,这下都特么完了。”
“潘文龙这头蠢猪,竟然为了一条胳膊儿,就去自寻死路。”
“妈的,前几日若不是老子在场。他掉的就不是一条胳膊儿,而是他那颗蠢到家的脑袋。”
聂铭峰气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在几位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这才踉跄走出了办公室。
几人前脚刚出门,四眼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大哥,事情已经办妥。书信我已经交给了夏雪,我看这次叶君临和夏雪多半是要彻彻底底的分手了。”
四眼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毒奸笑:“你即刻去北郊矿场盯着,我现在十分期待叶君临和潘文龙火拼的下场。”
挂断手机,四眼抄起毛笔,沾上浓墨,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
‘玩弄鼓掌。’
······
与此同时,北郊矿场。
夜黑风寒,四野孤寂。
废弃的矿场内,只有几个临时搭建的破旧木板房歪歪扭扭的立着。
郑美红嘴里被塞上了袜子,那张褶子老脸布满惊恐慌乱神色。
而在郑美红眼前,则是上千宪兵署的士兵,整装待发。
只需署长潘文龙一声令下,这上千士兵就会化作恶虎狠狼。
眨眼间,便能将叶君临撕成碎片。
抬手看了看腕表,潘文龙估摸着叶君临差不多也要来了。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四眼定的。
北郊矿场,晚十点。
还差不到十分钟,就能报断臂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