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用木棍拨出篝火下火烬里的两个大泥团,凉了一会便用刀背敲掉硬壳,一只给了小岛,自己也开始撕着另一只鸭子肥腻的肉填进嘴里。
香喷喷的肉香味让小岛馋坏了,但刚出火的烤鸭让它无从下嘴,它被烫得甩动着大舌头,气急败坏地围着烤鸭连转了两圈。
“怎么死你自己先想好!”
小岛的狼狈样很滑稽,但我没感觉好笑。因为,李珉、陈越和孩子们悲惨命运,让我对这个罪恶的告密者恨至骨髓,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让他碎尸万段,为惨死的陈越讨回公道!
他应该死!
董事长不准私刑、不准以暴制暴的铁律我不敢违背,此时的我心里一直犹豫着,饶他我实在不甘,到底应该怎么处置这个恶人?!
朱木匠一直跪在地上低首不敢语,我问道,“你自杀前,我要先问你件事,你最好老实说。你此时躲进大洼肯定是为躲我,你是咋知道我来莱东的?”
这个问题显然让朱木匠怔了一下,他还是不敢隐瞒,哀声说道,“李助理,我要敢撒谎天打五雷轰啊。真不是躲老弟你,我是怕他们哪……田坤的人打电话说你出来了,还去了泰北,肯定要来下家村。还让我……”
我冷笑着打断他,说道,“还让你通风报信对吧,那么你报了么?”
“没有没有,我哪敢哪,说假话是嘎棍子。”
朱木匠头伏于泥泞中,赌咒发誓地说道,“我朱奎东不是人哪,当初发现老板来了许雁家,从电视上知道市里对她立案调查,以为她是逃犯呢,我就立功心切、财迷心窍让屎蒙了心……”
我鄙夷地打断他,问道,“得到赏金了吗?”
朱木匠赶紧摇头,赶紧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报了警,来的人我以为是警察,其实是ZS集团的人。呜呜,老板娘和老板对我不薄,我朱奎东真是猪狗不如啊……”
当时相着李珉的可不仅仅是ZS集团的人,于是我追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是ZS集团的人?”
朱木匠十分肯定地说,“当初荆拥军、林亦非、柯云露逼宋老板交出仓库时,我见过荆拥军。初八那天晚上,我躲在我家院子内,看到荆拥军、柯云露亲自押着李老板、陈老板去了地窖……”
“后来呢?”
我急于知道答案,便打断他问道。
朱木匠信誓旦旦地说,“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发现荆拥军、柯云露我吓坏了,就带着老婆孩子偷偷溜出院,去了我妈家。”
我确信这混蛋说的是实话,估计再榨不出啥,便问他道,“我快吃完了,你的时候也就快到了,想想看你该咋死吧?”
“呜呜,求兄弟就饶我一次罢……”
朱木匠深深地低着脑袋,既不敢接话,又怕死想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