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看他还是面目冷淡地看着她,一双眼冷冷冰冰的。谢昭先是讨好一样将腰后的鱼篓解了下来递到他面前,面上尽量堆着笑,展示给他看里头的一尾大头鱼。
那人冷冷地垂眼看了一眼,复又抬眼看她,目光跟他今天穿的月牙白一样,冷若冰霜,没点儿人间烟火气息。
“我要的鲶鱼呢?”
谢昭脸上的笑一愣,有点点垮,又打起精神来迎向他那张臭脸,试着张了张嘴,但还是说不得成句的话,尽力只说了:“明……明天吧……”
她钓鱼的技术本来就不太好,平日里都是下水捞的鱼,捞多了还能卖给左邻四舍,补贴一些家里的灯油钱。今日是情况特殊些,昨夜里下了大雨,今日晚间看来还要下,她伤过的左肩在阴雨天里总酸胀疼着,使不上劲儿,今日就实在下不了水了。
若然她怎的在河边睡了一下午?
谢昭看着自己的夫君眼神如刀,抬头射向她,“所以你在河边睡了一下午?”
谢昭心里一惊,直觉将目光撇开了,不与他对视。
他倒好像是个神算子,总是知道她在哪儿干过什么。
他坐着轮椅堵在门口,好似有个吃不到鲶鱼就不许她进门的意思,谢昭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那鱼篓,讪讪笑着,挠了一挠脸,讨好说着:“明天……明天……”
她夫君冷冷哼了一声,将双手搭在扶手上。
谢昭知晓那是叫她将他推进去的意思,心知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顿时喜笑颜开,近乎谄媚地将他妥妥当当地往屋里头推进去。
家里的门槛都遭谢不留拆掉了。
什么时候拆的,谢昭也不清楚,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谢不留说是他拆的,就是他拆的吧,谢昭也不太愿意去计较这个。
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因为两年过去了,她对现在这个状况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明明好似已经死了,已经跟一同死的谢家军走在黄泉路上了,居然又醒过来了,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