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苦痛低喃:“祖父,我该如何做?您为何将我托付给仇人,那是害了您的仇人,我该如何做,孙儿还能为您报仇吗?”
找了一处角落,靠墙席地而坐,闭目冥想,似乎想要一个答案。然而没人会给他答案。
黎明到来,驱散无尽的黑暗。
阿炎离开舒府,找了个酒馆,要了两坛子酒,从早喝到晚,直到被庄如悔的人找到,那时他已醉的不省人事,喊都喊不醒。
庄如悔见阿炎回来,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看着人服侍阿炎睡下她才离开。
阿炎这一睡直接到次日夜里,他是被饿醒的,醒来后打量周围,发现在宜春侯府,眉心拧紧,抬手揉了揉,挣扎着起来,不小心却滚下床,发出不小的声音。
在外面伺候的人听见了,推门进来将阿炎扶上床:“阿炎公子您醒了,世子都来了三回了,每次都见你睡着,吩咐我们好生伺候就离开了。”
阿炎指着桌上的水壶,想要喝水,那人会意给他倒了一杯。阿炎喝过水又问什么时辰了。
那人回答说已经二更天了,他可真能睡。
阿炎要了洗澡水,洗漱一番去庄如悔的院子里,庄如悔这两日心情不好,天天在院子里练鞭,晚上累了泡个花瓣澡,美美睡一觉,一早就去看阿炎醒了没有。
今晚她也在洗澡,兴许太累,竟在浴桶里打起了盹。
平日庄如悔洗澡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今日她洗的时间长,丫鬟怕水凉,就去厨房要些热水,她和庄如悔说了,庄如悔快睡着了,没听见丫鬟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丫鬟以为庄如悔答应了,便去了。
这个时候阿炎来找庄如悔,见门口没人守着,敲了敲门,屋里没有人应。
阿炎唤了几声世子,也无人答应,便推门进去,见庄如悔在屏风后沐浴,鬼使神差朝屏风走去。
他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艳的脸,眉眼如画,红唇不点而朱,肌肤如玉,再往下看,傲人的双峰似乎不是男子该有的。
阿炎惊得捂住嘴,连忙转过身,小声嘀咕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嘴上这样说,可脑海中都是庄如悔迷人的脸,诱人的嫩白的身子,他感觉鼻子里有热气出来,还惨杂着血腥味,抬手摸了摸,竟是鼻血了。
意识到什么,阿炎逃似的离开,他从未想过庄如悔竟是女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骗了他十几年,不知该说她演技好,还是说自己蠢的要命,自小看到大的人竟是女娇娥。
咣当一声,庄如悔猛然惊醒,厉声道:“谁?”说着扯过浴桶边上的衣裙裹身上,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踮起脚尖飞身出去。
门外传来丫鬟的惊呼声:“阿炎公子,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
庄如悔意识到什么,怒喊一声:“阿炎,你给我进来。”
没逃出院子的阿炎,立刻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转身回去,结结巴巴道:“世,世子,阿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先去办了。”说着欲走。
庄如悔喊住他,赤着脚走出来,抬手挥退院中的丫鬟婆子,站在廊檐下望着阿炎:“阿炎不善说谎,每每说谎总是结巴。”
阿炎转身走到庄如悔跟前,目光闪躲,不敢看庄如悔:“世子有何吩咐?”垂眸看庄如悔赤着脚,粉嫩的脚趾如莹白的玉,煞是好看。
不等庄如悔说话,他进屋取了一双鞋子,出来蹲下给庄如悔穿上,又暗自鄙夷自己傻。
那时总觉得庄如悔的脚小好看,竟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怪不得她不娶妻。
庄如悔踢掉鞋子:“你看见了,对吗?”抬手捏住阿炎的下巴,“秘密不能被人知道,如今被你知道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母指磨搓着阿炎的红唇,慢慢靠近,带着芬芳的气息喷到阿炎脸上。
阿炎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见过庄如悔的脾性,霸道的,不讲理的,见到父母耍赖撒娇的,唯独没见过这样的庄如悔,就想月光下勾人的妖精。
“世子要阿炎如何,阿炎便如何?”阿炎喘着粗气,双眸直直盯着庄如悔,嗓音沙哑,就算要他的命,他也给,绝不反悔。
“这可是你说的。”庄如悔弯腰勾住阿炎的腰带,拉着他进屋,反锁了门。
阿炎呼吸急促,停下脚步:“世子?”她到底想做什么?
庄如悔回眸一笑,倾国倾城的容颜带了几分迷惑:“怎么,后悔了,你若应了我,我明日就写信给蓉蓉,让她照顾你的亲人,你可要想好了。”
她肖想他多年了,今日终于如愿了,今生不打算娶亲,就让她放纵一回吧,或许能有个一男半女,也算对得起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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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