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胥衍站在草坪,背着光,削瘦硕长的身形携着清风。
仰头望向二楼那巧笑嫣兮顾盼生辉的纤细身影,指尖是艳丽的反射着光芒的红宝石耳坠。
他的视力极好,清晰的落到女人莹白小巧的耳上,一只绰着耳坠,一只在自己手上。
“没规矩。”
辨不出喜怒的轻声呵斥,纠正道:“叫叔叔。”
“我不呀。”
女人歪了歪头,似挑衅似好奇:“美人要惩罚我吗?”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
仿佛期待他惩罚她,蓄意要激怒他。
“叫叔叔。”
他又重复了遍,淡淡的,毋庸置疑的。
厄琉斯笑了,冲他招手“你上来与我说呀,顺便。”指着他的手“把耳坠给我送来。”
颐指气使的态度。
薄胥衍没再说什么,眉眼一半温和,一半疏离,星眸深沉如夜,不经意间一瞥,睥睨众生。
半晌,他浅色的唇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缓缓的,慢慢的,一字一顿道:“好啊,叔叔这就给你送上来。”
“那你可要快些。”
女人尤不怕死的催促。
男人转身往别墅内走,身影消失在草坪,边走边掌心平摊看那艳丽的红宝石,绮丽奢靡,艳红的如同一团热烈的火,焚烧一切。
这样张扬夺目,换个人怕是被衬的黯淡无光,它的主人却能完美的驾驭。
不,只这样的红宝石远远还不配,单就外貌气质而言,她值得更好的、更精美价值连城的。
更加独一无二的。
才不会埋没她。
他是个男人。
是个审美正常的男人,自然承认她无与伦比的美丽。
这与心动与否无关,只是单纯的欣赏一种极致的美。
欣赏她由内而外,自骨子里散发的浑然天成的美,真正的美不仅仅在于皮相,他仿若能透过她的血肉看到她的艳骨,看到她不羁的灵魂。
多么新鲜的体验,从未有过。
薄胥衍拨弄着手腕的檀香手串,眉眼静逸俊美,清隽沁着竹香。
来到门前,他曲起手未等敲门,那门便被从里打开。
女人腰肢柔软的倚着门框,柔弱无骨的样子,一只手拉着他,淡淡的独特的香味弥漫鼻尖,是她身上的。
她那美的颓靡绮丽,魔魅到下流又带着两分矛盾的清丽的脸蛋,没有一丝遮掩,整个露了出来,有一瞬间让薄胥衍呼吸一窒,下意识的想,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存在。
引人堕入无边地狱的存在。
但他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着,眼神未动丝毫,平静无波。
任谁也看不出他于瞬间的激荡。
“你好慢呀,我都等了好一会了。”
她抱怨着,扯着他转身往屋里走,充斥着淡香的发丝拂过他的鼻尖,留下含着苏痒的微凉感。
“不过美人总有被宽宥的权利。”
她的眼斜斜的挑了过来,那样的角度,眼角眉梢的媚意便藏不住的往外溢。
把他按在她的床边,腿一迈,就要坐大腿。
薄胥衍一直没动作,不曾反抗的任由她,在这个动作落下前,终是抬起胳膊,手掌钳住女人柔软的腰肢,阻止她。
“薄妩。”
薄胥衍两手掐着女人的腰,嘴角总是擒着的那抹笑犹在,眉眼疏离,眼含警告。
警告她越矩了。
“怎么呢”
厄琉斯扭了扭腰,没能挣脱,干脆虚虚的跨跪到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揉啊揉“是不是没人坐过大腿呀?”
她又昂着下巴侧头对他:“给我戴上。”
薄胥衍正对着女人小巧白皙的耳朵,也不知她是怎么长的,每个部位都精致的分离不差,多一分少一分都失了味道。
一手钳着人腰肢控制着,另一只手平摊,勾起手心潋滟的红宝石耳坠,低垂着眼,在并不碰触到她肌肤的前提下,为她亲自戴上耳坠。
“好了。”他淡淡道,手提着她的腰拨到一旁,人就准备起身。
不妨她忽地转头,软嫩含着馨香的唇印在了他的唇畔。
轻轻的,浅浅的。
只是贴在上面,不见更深动作,未等他推开她,她便自发的向后退,舔了舔唇好似回味,眯起眼,如偷香窃玉的猫儿,得意洋洋:“叔叔的味道很好哟。”
薄胥衍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从口袋掏出帕子擦拭唇角,洁白的帕子印上一抹暧昧旖旎的红唇印。
他的视线从唇印落到她身上,漫不经心的拨弄手串。
“没有下一次。”
声音是温和的,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警告在认真不过。
不容许有人违背。
厄琉斯却好似没听到,反而笑的更畅快了,得寸进尺:“我是不是第一个这么欺负你的?”
她笑眯眯的问,好不得意骄傲,眼底印着一派天真无畏。
薄胥衍顿了顿,小丫头脑回路奇怪,他是男人她是女人,竟不知是谁占了便宜,她还沾沾自喜。
“你啊...”
他叹息着,温和而包容。
“这种事吃亏的总不会是男人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