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息怒!”楚画冷冽的气势太过压人,画舫大掌柜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了,“大人息怒,老婆子是胡说的,胡说的。”
楚画冷哼,“那本官问你,那叫莺儿的歌妓是怎么来到画舫的?”
画舫大掌柜虽然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声,“大人,请问我家歌妓跟商人的死有关系吗?这事儿呀,它真不怪我家莺儿呀。
按理来说,莺儿的死也跟这个大少爷有关,他若不跟商人起争执,我家莺儿也不会死。哎哟,老婆子怎么这么实诚呀,应该向这位大少爷要点儿银子才是。”
“来人,掌嘴!”楚画怒喝道,“本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把本官跟那些愚民相提并论,你这套嘴皮子功夫用在本官身上无用,本官探案,看的是证据!”
“是!”赵捕头大声回答,来到画舫大掌柜跟前,狞笑着捏了捏手指。
就这个动作吓住了画舫大掌柜,“不不,是老婆子多嘴,不劳赵捕头动手,老婆子自己掌嘴!”
然后这个大掌柜竟然真的一下又一下地打起了自己嘴,“叫你多嘴,叫你多嘴,该打!”
约莫打了五六下的样子,楚画叫了停,再问:“那跳河死去的莺儿是哪里人,怎么进画舫的?”
画舫大掌柜终于老实了,说道:“莺儿是东家分发下来的姑娘,至于怎么到了东家那里,老婆子也不知道呀。
不过,老婆子却知莺儿是江南人士。会唱那边的小调儿,长的也可人,唱起舞来身段柔美,今年初才刚刚及笄,是个极水灵儿的姑娘。”
“江南人士?”楚画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她母亲的祖籍就是江南,认识了父亲以后才把生意做到帝都,所以她对江南很有好感,可她却没去过几回。等有时间了,一定去江南看看外祖父他们。
画舫大掌柜道:“大人您也知道,明河上的画舫都是一个东家的,老婆子我是这乙字号画舫里的其中一个小掌柜。在这明河上,光乙字号画舫就是三艘,甲字号是最大的,有两艘,丙字号最小有四艘。
这么算下来咱这明河上就有九艘画舫,老婆子我这个掌柜只是其中之一,哪里知道那么多。只知道这叫莺儿的像是得罪了东家那边的什么人,东家就把她扔到我这儿来了。”
楚画问:“你们东家是哪个?听你这口气,东家的生意做得极大呀。”
画舫大掌柜道:“老婆子也没见过我们东家,都是大管事来跟我们说事儿的。”
“那个莺儿何时来的?”
“来我这乙甲号画舫有两个月了。”
“可有与她交情不错的小姐妹?”
画舫大掌柜想了想,“没有。莺儿很独的,除了练习歌舞外,从不跟人说话。”
楚画再问:“莺儿的尸身放哪儿了?”
画舫大掌柜说:“此前一直放在城外义庄,可昨儿个我听来画舫的客人们说,城外义庄经常丢失年轻的女尸,怕是被附近村民偷去配阴婚了。
我听到这些就觉得不妙,就赶紧派我们画舫上的杂役前去领尸,想着提前安葬了。可谁知,莺儿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不见了?”楚画蹙眉,“义庄里还能丢尸体?”
画舫大掌柜道:“这,那杂役回来是这么说的。”
楚画再问:“然后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还能怎么做呀?”画舫大掌柜为难道:“我们只能让义庄赶紧把尸体找回来。哎呀,真是倒霉,为了这件事儿呀,我们画舫上上下下都被大管事骂了。
我看莺儿可怜,才把她的尸身放在义庄,想着哪天有人运尸去江南,花俩钱儿让人带到那边安葬了,谁能想到连尸身都会有人偷呢。”
楚画问:“哪家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