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他打断,老太太心里不大高兴,可看样子,他待会儿会去作陪,到底没扫了她这老脸。
她可是打算好了,她表姐家的那个笙玉,模样端正,年方十七。她父亲又刚刚高升,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满足她对孙媳妇儿的要求。
反正只要不是那个元家二姑娘就成。
老太太又问:“今夜可还要去别院?”
谢锦衣未答,袖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半晌才缓声道:“这几日我会搬回府里。”
一听这话老太太高兴了,看来她这个孙儿是回心转意了,认清了那个元家女的真面目。
想想也是,那种狐媚子,初时新鲜,哪儿能留住正经男人。
这不没两天她家孙儿就腻了。
转眼间,宴席要开了,谢锦衣起身的时候,十二突然进来,附耳道:“将军,别院来人了,说元姑娘病了。”
老太太正转过身喊着谢锦衣一道去入席,可回头的时候哪儿还有他的人影。
她忙问旁边的嬷嬷:“二公子人呢?”
嬷嬷战战兢兢地答:“二公子他好像……好像是回别院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气血上涌,直冲得她头晕气闷,又是别院那个祸水。
她真真是要被气死了!
.
谢锦衣回别院的时候,下人们正手忙脚乱地从屋里进进出出。
见着他来了,立马低下头:“将军。”
谢锦衣皱着眉:“大夫呢?”
下人被他的气势吓到,抖着嗓子:“太,太晚了,大夫已经歇下了。”
其实因着没有他的准许,哪个敢去请大夫。
有那么一瞬间,那下人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要将他给剜了。
“那就把他叫醒,提过来。”
谢锦衣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径直入屋。
他刚刚进去,便听到了一阵时重时缓的咳嗽:“咳咳……”
床榻上卧着一个娇弱的人,纤细的手搭在身侧,身上已经盖了好几层被子,仍在喃喃地喊着:“冷。”
谢锦衣极力压着心底的戾气:“怎么回事?”
丫鬟连头都不敢抬:“姑娘中午说乏了,饭都没用便睡下了,奴婢记着姑娘没吃饭,晚膳的时候便来叫她,谁知……发现姑娘身上烫得厉害,肯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凉。”
竟然从晌午一直到现在才被人发现,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谢锦衣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此刻也没心情去迁怒旁人:“我知道了,大夫来了,把药煎了立马送过来。”
丫鬟道了声:“是。”急忙下去催促厨房的人。
谢锦衣快步走到床榻旁,眉眼阴沉地看向榻上的人。
“连病了都不知道,元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
还是你料定了这样我就会来找你?
元鸢似乎是烧糊涂了,只能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喊:“冷。”
她的脸本就偏白,如今褪去血色,更显得憔悴可怜,睫毛盈着泪珠,像刚落过雨的梨花,怕是风一吹,就要从枝头摇摇欲坠。
谢锦衣闭了闭眼,坐到榻旁,抬手为她试温,手指抵到额头时,被滚烫的温度灼到了。
烧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手指忽地覆上一片温热,谢锦衣将目光下移,元鸢将面颊贴在他的手指,声音似嗔似娇:“冷……”
谢锦衣冷冷地看着她:“最后一次。”
他将她被子里捞出来,伸手搂住她。她是那样清瘦,又病得糊涂了,不像平时那般推拒他,反而乖顺地躺在他怀里。
怀里的人像是寻到了依靠,将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稳,也甚少喊“冷”。
“哐哐”的敲门声响起,丫鬟在门外道:“将军,药煎好了。”
“给她喂药吧。”
谢锦衣看了一眼怀里的元鸢,终是狠下心将她放回榻上,起身往外走,可他还没有走几步,尾指便被人勾住。
那般软绵无力,却又灼热:“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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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我要冷静几天
(女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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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