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香炉刚好落在那耸立的高峰上,大有共工怒触不周山之态,山峰倾颓瞬间瘫软下来,肉焦味在屋内弥散开来。
钱士铭张大嘴哀嚎,可喉咙被腰带紧紧勒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对面家丁也能从这无声哀恸之中感同身受,纷纷捂住自己的宝贝部位,连连摇头。
钱士铭屡教不改,那也只能从源头上阻止他作恶,这下他再也不能祸害旁人了。
薛攸之在门外也看得呆了,暗暗感叹于这女子的心狠手辣,但看着实在过瘾啊,左右瞧了瞧举起凳子胡乱挥舞着冲入钱家的家丁中,一扭头对裴月凝道:“快走,我来挡着他们。”
裴月凝拉过少女一路奔逃,有挡路家丁也被裴月凝一脚踹在身体正中央,痛得只能发出嘤嘤声,此刻再没有家丁敢头铁上前阻拦她,高举武器在身后追赶,薛攸之紧跟在两人身后夺路而逃。
楼下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想必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清场,酒楼的大门也被关上,这徐来酒楼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最终一行三人被堵在二楼的走廊中,跑了一圈回来竟然无路可走了,左右两边皆是追兵,一边是裴叶领头的钱家家丁,另一边应该徐来酒楼的打手,看着都有些熟悉。
薛攸之扭头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是你让我走的。”裴月凝将少女拉到身后,有什么也得是身边这个不相识的男子顶着,再者才轮到自己。
“小女多谢两位出手相救,现在还是把小女交出去吧,小女不能给两位添麻烦啊。”少女跪在裴月凝的身后,面对一堆人的围堵她只能放弃最后的希望。
“要走一起走。”裴月凝拉起她悄然靠到薛攸之的身后,左侧是脆弱的栏杆,大不了三人一起从这里跳下去,二楼也摔不死人,但酒楼的大门已关也逃不出去。
唯一的出路就是右侧的一间房门,裴月凝趁着这些不敢上前,将胳膊藏在袖子里轻轻推了推,房门欠开了一条小缝。
居然能推开!
裴叶剑已出鞘,高举长剑对着他们道:“抓住他们重重有赏!”
家丁已跃跃欲试饿虎扑食般同时朝着三人扑来,裴月凝一手握着少女的手腕,一手提起薛攸之的衣领,侧身踹开房门遁了进去,迅速的关上房门,“快,都堵上别让他们进来。”
“哦、好。”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少女拿来凳子堆放在门口,轻若无物的凳子根本不管用,家丁还在用力的撞门,裴月凝有些挡不住了催促道:“快啊。”
薛攸之瞧着一旁有柜子,推了两下也推不动,改用后背抵着它堆去,此时毫无仪态,像只勤恳耕地的老牛艰难而行。
闯进门时,他们还没察觉屋内还有旁人存在,薛攸之偶然一瞥,淡淡道:“二叔。”
好不容易将柜子抵在门前,他才猛然回头注意到身后的薛明绩,那一瞬间感动的想哭。
少女也注意到这陌生的男子默默退后,怯生生的低下头让开一条路,只有裴月凝一人双手推着柜子抵着门,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逐渐逼近的身影。
“废物。”裴叶见她实在狡猾,一把拉过挤在门前的家丁,高举着长剑,一剑朝着房内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