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怒视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孙儿,一拐杖打在他的腿上,薛攸之吃痛的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砖上硌得生疼。
薛老夫人在他的身旁打转,看着这个不肖子孙,与他将心里话讲清楚,“若那裴家没倒,裴戟还是勇毅王,祖母自然愿意你娶她而不是二房那个娶她,但现在不一样了。”
“祖母我不在意这个,她就是她,独一无二。”薛攸之并不在意自己岳丈的身份,不是勇毅王还好些,免得到时候他毫无反抗之力。
“你要为我们薛家考虑,难道我们薛家在你这一脉,要就此末落吗?”薛老夫人拼命的用拐杖敲地,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
“二房那个已经很得意了,认为我薛家事事都要指着他,居然以为他有能力与我抗衡了,他做梦,他就是个外室子,一个庶出也敢跟我叫板!”
一连串的叫骂让薛老夫人身体吃不消,连说话呀也开始气喘,薛攸之想扶她还被她死死地按住,“祖母,您要保重身体啊。”
“我且活着呢,我要熬到他死,我要看着我的乖孙成家立业的那天!”
薛老夫人说完拄着拐杖离开,独独给薛攸之留下一句话:“跪在这里反省反省,不许跪在蒲垫上!”
争吵声迅速传遍了整个薛府,所有人都知道薛明绩负气离府的事情,不少小厮也都窃窃私语起来,“还从没见过侯爷发脾气呢。”
“别说你了,我在这府上十多年了,我也没见过,这次是因为什么啊?”
“听说是为了什么牌位,什么名分,好像是侯爷的生母...”
小厮三俩聚集在一起,惊呼道:“什么,侯爷不是老夫人生的吗?那是谁生的?”
“这谁知道了,怪不得侯爷不叫老夫人母亲呢!”众人一番议论,最终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倒是这细碎的声音吵嚷到了薛幼荷。
她从房内遛了出来,一路避开下人来到家祠之中,她不敢踏足,看着那一个个牌位就觉得有些渗人,那些人她都没有印象,又为何要祭拜。
“你也要娶那个裴家女吗?她到底哪里好?”薛幼荷环抱着双臂倚在门扉上问道。
“反正比你好!”薛攸之听到她的声音跪得笔直,他要用这痛意来彰显自己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薛幼荷见他说话还如往常一样带着火气忍不住责怪起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是在关心你!”
薛攸之呼出一口气,没了往日那份骄傲,“我要娶她,是我先与她有亲事的。”
“啊?”薛幼荷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也搞不懂他的想法,只要他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祖母是不会让他起来的。
“等你有一天遇到了喜欢的人,你或许会比我更执着。”薛攸之嘴角难得的在她面前露出微笑,“记住这是哥哥告诉你的。”
“哼,你这个哥哥可不咋地。”薛幼荷摆了摆手觉得无聊,也不愿意观看他的丑态,独自漫步在回廊之中。
从前她只知道自己与他是一奶同胞,自幼没了父母两人相依为命,本以为兄妹感情会很好,可逐渐的他们过于愿意在祖母面前争斗,只为争得一点点的关心,所以关系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