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质问本侯?”薛明绩眼神犀利的望着眼前之人,像是他不该问出这话一般。
可领头的官兵还是抵抗住了重压,屏息凝神再一拱手问道:“属下只是例行公事,还望奉恩侯配合。”
裴月凝在他身后望着薛明绩伟岸的背影,有那么一刹那,她也很想问一问薛明绩,在自己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到底在何处。
一双渴望答案的目光,灼热的望着薛明绩的后背。
薛明绩浅浅一笑,似乎正在等他坚持发问一般,朗声道:“本侯奉陛下密旨,连夜出城巡营,若是还有疑问,可以入宫求证。”
裴月凝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薛明绩不会真的不见她,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帝王的阴谋。
思及此,裴月凝眉心紧蹙望着他袖口露出一点明黄的圣旨,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圣旨偷回来,可被薛明绩反手扣住手腕,想要缩回来又动弹不得。
那领头官兵还是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拦住薛明绩的去路,“敢问侯爷,可有人证能证明?”
薛明绩本想带着不安分的裴月凝离开,见那官兵不依不饶,眉心皱得越发的紧,“校场将士皆是见证,本侯操练将士,听闻了勇毅王之事急忙赶了回来。”
“勇毅王乃本侯结义大哥,现在勇毅王之女又是本侯未过门的妻子,本侯的家事...要与你们明说吗!”
身后的官兵忍不住拉扯着领头之人的袖口,示意他不要在继续追问,领头官兵终是低下了头,满脸挫败,他本以为可以抓到薛明绩的把柄,没想到他居然能对答如流,着实没有任何的错处。
“赐婚圣旨在此,难道你还要上前查验一番吗?”薛明绩从袖口里亮出圣旨,众人见状纷纷跪下,领头的官兵终无迹可寻只好带着离去。
众人离去,李彩上前阖上大门,薛明绩体力不支单膝跪了下来,裴月凝上前扶住他,一脸关切问道:“九叔,九叔你怎么样了?”
“没事,先扶我进去。”薛明绩艰难的撑起身子,鲜血顺着伤口落在地上,沿着砖石淅淅沥沥的滴了一路。
裴月凝只好将薛明绩扶到自己的房中,薛明绩见是她闺房,一手抵在门框上很是抗拒,“不、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裴月凝执意将薛明绩扶进了房,薛明绩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的坐在床榻上。
裴月凝弯着身子开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袍褪下的那一刻,浓烈的血腥味弥散开来,薛明绩受的伤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扶着薛明绩倒下,自己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薛明绩的伤口,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仿佛她能想象到当时厮杀的惨状。
薛明绩尚有一丝意识残存,看着泪珠从她稚嫩的脸颊上滑落,抬起手拂去那珍贵的露珠,“大哥安好,别担心...”
裴月凝握住他的手,她知道是薛明绩救走了父兄,看着他伤痕累累就知道父兄一定是安全的,可她现在担心的是薛明绩的安危。
她忍着心痛替薛明绩缠好了绷带,双手握着他的手守在床边,“九叔,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难道真的把我当成从前那个小孩子了吗?”
“可我已经长大了啊!”裴月凝一阵苦笑,见他握着赐婚圣旨的手微微松泛,将圣旨抽出,掖在了枕头旁边,自己的安全还是交给他来守护吧。